此刻並不是喊疼修復傷勢的時候,他收起自己的尾巴,望著軨軨二次抽來的牛尾竟不再退避,而是直接迎面而上,眼前這條尾巴約有半米粗細,上面還布了一層隱隱發光的水幕……

機會來了!第一次!

江祈年心念一動,一層玉氣便瞬間覆蓋住刀尖兒,望見那翠綠色的光芒,軨軨心頭頓感不妙,它正想將尾巴收回來,可江祈年速度更快一籌,他舉起刀狠狠地刺了過去!

等刀尖兒貼近時,那層水幕便自動開啟了一道口子,不,不僅僅是那層水幕,就連尾巴表面的那層毛皮都自動被扯開了!

江祈年可謂是用盡全身力氣將刀插了進去,再加上軨軨本身迎面而來的衝擊力,那刀直接將軨軨的尾巴紮了個對穿!

這下軨軨可謂是痛到極點,若是前面哪怕它發飆也還保留了些許理智,可這次劇烈的疼痛讓它連最後一絲理智都被抹除了,雖說尾巴那裡並不是要害,但剛才那一下是直接戳碎了它尾處的碎骨!

發狂的軨軨開始不斷跳起來跺腳,那瘋狂的模樣將山頂踩出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它拼命的甩動著身子,試圖將掛在它尾巴上的兩隻螞蟻甩出去,然後再把他們狠狠的踩成肉泥,挫骨揚灰!

江祈年牢牢的抓住刀柄不鬆手,他猜測的是對的,當軨軨的尾巴包裹著水幕時,肯定需要動用靈力,那水幕也是因為靈力的作用才會聚在一起,那既然這樣,軨軨的尾巴上肯定也沾染了一些靈力。

有了以上基礎,那玉之氣規避靈力的特性就自然發揮了作用,它規避了靈力,連帶著那沾上靈力的毛皮,都被玉之氣剝開!

若非如此,江祈年在空中沒有任何借力點的情況下,很難破開半神體,既然現在最堅硬的表皮已經被破開,加上兩者相撞產生的衝擊力,這才讓長刀如此順利的將軨軨的尾巴貫穿。

江祈年此時感覺還好,但是懷中的應初梅可就不這麼想了。

她身體素質沒江祈年強悍,這一來二去的,她只感覺自己被甩的七葷八素的,剛恢復過來的一點精神也被甩到九霄雲外了,她小臉憋的通紅,生怕一個控制不住就吐江祈年一身,那人可就丟大發了。

軨軨折騰半天見他們依舊掛在自己尾巴上就變得更加憤怒起來,強烈的痛感折磨的它有些竭斯里底,它直接將肥碩的屁股對準地面,然後忿忿的就要坐下去!

江祈年看出它的真實意圖,他握緊刀柄的右手使勁兒向下一拽,直接用嘴巴叼住刀柄以便於讓唯一能動的胳膊恢復行動,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和兩隻腳迅速同化,從上面長出尖銳的利爪來。

他用爪子勾住軨軨的毛髮,然後用力將長刀抽了出來,雖然毛皮他用爪子破不開,但是軨軨身上還有一層雜亂的絨毛,正好給了他發揮的餘地。

“撲通!”

軨軨一屁股便坐在地上,想象中的碎裂感並沒有傳來,反而是尾巴那裡又鑽心般的痛了一下,他頂著血紅的眸子轉過頭望去,只見那隻螞蟻正像只猴子一樣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好一個敏捷靈活的少年貓郎!

應初梅在心裡默默讚歎到。

見到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的江祈年,軨軨心中怒火愈演愈烈,它發了瘋似的起身四處亂撞,想將身上的江祈年甩飛出去。

猛烈的狂風席捲著江祈年,將他吹的東倒西歪,可江祈年依舊咬牙堅持,他抱緊應初梅,然後那爪子又加長了一分,死死地拽住軨軨身上的絨毛,一副絕不放棄的架勢。

幾經輾轉,江祈年晃晃悠悠終於是爬到了軨軨的脖頸處,軨軨此時感到脖頸處一陣瘙癢,就知是江祈年在它脖子那裡,此時怒火已近乎凝成實質。

似乎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它環顧著四周,就瞄準了一塊立在遠處的巨石,軨軨用蹄子刨了刨土,然後就低頭快速撞了上去!

機會來了!第二次!

軨軨為了能讓江祈年也撞上石頭,就低下了頭,可是這樣一來,它的脖頸就會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哈!”

江祈年大喝一聲,再次將玉氣附著在刀尖兒之上,使出渾身解數將刀狠狠的插進軨軨的脖頸!

“ling~!”

一聲悲慟的哀鳴響徹整座空桑山,山林中的鳥獸被驚嚇的四處逃竄,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江祈年似乎感覺整座山都好像微微晃動了一下……

軨軨還是撞上了巨石,只是一下就將其撞的粉碎,走了幾步它就重重的砸在地上,在一堆碎石中嗡聲喘著粗氣。

而江祈年則是被巨大的衝擊力震的飛了出去,應初梅忍不住驚呼一聲,因為她發現二人飛出去的方向赫然是一處斷崖!

江祈年沒有猶豫,直接用刀割開布條將應初梅扔了回去,而他則是向著山谷深處極速墜落。

“年仔!!!”

摔在懸崖邊上的應初梅顧不上自己的滿身泥濘,她聲嘶力竭的喊著江祈年試圖抓住她,此刻她再也不顧得腦袋傳來的刺痛感,而是想弄出什麼術法來拉住江祈年。

可她沒有做到,哪怕再怎麼努力,已經乾涸的靈力都冒不出一點水花來,每當她試圖施展術法的時候,那刺痛感都會更加強烈,像是要撕裂她的腦海一般。

最終,她只能眼睜睜著看著江祈年墜入深淵……

就在江祈年落下懸崖的那一瞬間,透過那雙模糊的雙眼,他看到天亮了,而浮在頭頂的那片雲霧,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