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應初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對面力氣大得驚人,一下震的應初梅虎口出血,連連向後倒去。

應初梅退後十來步才站穩跟腳,她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她想借著被逼退的機會拉開距離。

體術對術士來說本身就是短板,對方人數又是二十來個,而且這山頂的面積著實不大,拋去那個祭壇不算,剩下的空地也就沒多少了,就算躲也沒地方可以躲避。

那人再度襲來,虎步生風,舉起手中朴刀唰的一下便砍了過來,而此時又有兩名悍卒繞至應初梅身後,一記掃刀直逼其雙腿,出手狠辣至極,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之情。

幾人興許是知曉應初梅的術士身份,因此步步緊逼,絕不給她釋放大型術法的機會。

應初梅頭向右一偏,左手飛快掐訣,指尖不斷跳動著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丁水之術—水縛!”

她將周圍的雨水凝聚到一起,組成三條筷子粗細的水流錯綜纏繞在三人刀上,隨即用力上一撩,打了個出其不意,幾人稍一個不留神便被扯偏了刀。

兩名普通士兵手中的朴刀被應初梅這麼一撩就被甩飛了,兩人見狀也不戀戰,而是飛速向後撤去。

這便是他們戰術的噁心之處,以那締約者為主,其餘人則是不斷遊走圍殺,見到機會破綻便上前攻擊,一擊不成便立馬遠遁,讓人防不勝防。

在真人境界越是強的術法釋放的時間越長,弱小的術法沒有辦法對眼前的締締約者造成太大傷害,可強大的術法又沒有時間,除非……

不行,快招架不住了,程載遊自己尚且自顧不暇脫不開身,莫非咬牙堅持到江祈年來幫自己?

應初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本身就是個脾氣一點就著的人,剛才又親眼目睹了他們使用活人獻祭,再加上現在一直被壓著打……

她心裡早已經窩著一團火,那締約者突然眼神一凝,只感覺眼前這個女孩好像有點變化,具體什麼變化他也說不出來,只是心底裡微微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於是他屏去雜念,連忙加快攻勢。

他刀尖兒瞄著應初梅的面門刺去,應初梅在刀法的造詣大概就處於入門層次,對付對付不懂體術的未知妖物還尚可,可面對一個擁有締約之物的軍中高手自然是如蹣跚學步的孩童一般。

她心中打定主意,當機立斷直接棄刀不顧,面對士兵向她斬來的刀也只是稍微避了避,任由其在自己的藕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只見她清澈的嗓音喝了一聲:

“乙水之術—鏡花!”

這是她自創的一個術法,嚴格來說算不上自創,只是將一個完整的術法拆分而得。

也就在一個呼吸的功夫,她面前便凝聚出五面雨水形成的鏡子,雖然她知道僅憑這幾面鏡子拖延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她目的也不在此。

此時那名締約者想要改變攻擊路線已經來不及,於是便繼續向前刺去,可當刀尖兒觸碰到第五面鏡子的時候,他發現這個術法並不是單純的防禦性術法。

他的刀宛如陷入膠著,那些雨水形成的鏡子像是有著什麼吸力不讓他抽刀離去,他只得動用靈力使勁將其往外拔。

而就在他即將掙脫那一刻,應初梅掐了個訣便向後撤去。

“甲水之術—濁流狂湧!”

那些鏡子瞬間破碎,可水卻沒有因此散去,而是變成了一個劇烈翻湧的漩渦,將締約者手中的朴刀一寸一寸吸附進去,任憑那名締約者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回!

這就是應初梅的手段,既然你不給我釋放大型術法的時間,那我就先來個小的拖延時間,然後再來個稍微大一點,如此一來逐級遞增,讓對方陷入自己的節奏之中!

締約者無奈只得放手,他不想耽誤太多時間,那些周圍計程車兵則是打算利用這個時機拖住應初梅,應初梅冷笑一聲。

若是一直被纏著沒空也就算了,可現在自己掙脫了束縛,再也沒什麼人可以糾纏圍殺她!

好像貓戲耍老鼠的戰鬥方式已經讓應初梅怒不可遏!

這波叫什麼?這波叫猛梅出籠,梅嘯山林!!!

“丁土之術—沼鉤!”

“丙水之術—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