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觸發,那他會在最近一兩年有發兵的可能嗎?”

“不會?”

“何以見得?”

“爺您想,第一,皇上身體是每況愈下,可是還是清醒著的,只要他敢動一兵一卒,就被扣上謀反叛逆之罪,那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算他成功了,也是謀朝纂位上位名不正言不順,那是下下策,他不會選擇。第二,如果他有足夠的把握也不會想方設法籠絡民女,他籠絡民女不是真的相信民女有那本事,而是看上萬機閣的勢力和資源。第三,因太子對各地方的稅收管制得緊,那些人無法調齊軍餉極大影響他們擴充的進度。要想養出一支能對抗朝廷的軍隊,不僅要足夠忠心,還要精銳,規模成形,豢養幾千或萬把人容易,可是偷偷模模的,要形成大規模實是難事,需要大量的銀響和軍需,他們又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所以應該還不成熟。”

本身晉王也還很年輕,皇帝雖然年紀一年比一年大,可是正值壯年,身體有病也會有治好可能,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急於動手的。他也不想成為世人眼中的竊國賊子,誰不想當人人擁戴的千古帝君?

姜芷和太子高昊一直商議到寅時才回去,回到住所時,姜溪已等得焦急,擔心姜芷出什麼事,姜芷走後,為了迷惑探子,在姜芷來之前由她來偽裝睡在姜芷的床上。第二天直睡到已時,姜芷才起來,剛起來就收到晉王的信件。

“晉王的信早就送來了,因姑娘未醒,婢子怕他們起疑跟信使說,姑娘您昨夜染風寒病了,等姑娘精神頭好了再說。”

“你怎不早跟我說?”

“昨兒您那麼晚才來,怕精神頭不好,那晉王又不是好應付的主。”

做戲做全套,既然姜溪都說她病了,那她就帶病去見晉王,她與神醫學過兩年醫,基本用藥是懂的。

於是出門時,兩頰緋紅一臉病容,帶著姜溪坐著馬車出門,按照信上的指示,她們先到福臨客棧,換了衣裳從後門出有一輛馬車在那裡等著。

來到晉王府的側門,有一個小廝候著,見她們來了將人帶進去,左拐右拐的,才到晉王所在的房間裡。

晉王見到姜芷滿臉病容,十分愧疚,“你也是,真的病了就先歇著嘛,讓人帶信來就成了,為何干嘛非要拖著病來呢?”

“殿下有事,民女不敢怠慢,怕誤了王爺的大事。”姜芷向高甄施禮。

高甄連忙將人扶起來,“與我這麼講究幹嘛呢?”

“不知王爺找姜芷來有何事?”

“找姑娘來自然有大事相商。”

大事,姜芷心裡暗笑,明明還不信任她,如果真的是什麼大事,豈只她來,先試探是真的,就算心裡明白姜芷也不表露出來。

“父皇最近身體又不好了,我雖然是最得寵的王子,也常在身邊伺奉,也正因為如此,太子對本王是十分忌憚,一旦他撒手人寰新君上位,以後最難過的怕是本王了,如果能在父皇的有生之年重新冊立儲君?”晉王話說到一半就停了。

“難。”姜芷只說一個字。

“為何?”

“自古有哪位帝王是輕易廢儲的?”

這個晉王自然知道,他就想試探姜芷了不瞭解朝堂以及帝王權術。說白了,他就是有意試探,想看看人人誇得神乎其神的人,有多少底子。

“不管現在的太子當初是怎麼冊立的,太子是嫡長子,立長不立賢是祖制,在皇上和大臣們的心裡是認定的。”

從身份來說,晉王就吃虧,這也是他一大心病,出生他沒得選,誰叫他不是從皇后肚子裡蹦出來呢。

“說句您不愛聽的,太子的德能不在您之下,他兩樣都佔全,只要他不出什麼重大差錯超出皇上和大臣們的底線是不會易儲的。”

“連你都看得這麼清楚,本王何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