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禿髮匹孤早有準備,上前就搭手扶住了他。

“左賢王,節哀順變,戰爭本就殘酷,要怪,也就只能怪那楊辰,若不是楊辰非要收服幷州,貴公子也勢必不會遭此劫難呀,不如這樣,我派幾萬大軍給你,許你一個為子報仇的機會,讓那可惡的中原人付出代價!”

藉助其可能喪子的契機,從而換取一名暴怒戰士,甚至於整個匈奴部落,禿髮匹孤此舉眾人皆知,不可謂是不陰險。

可知曉是一回事,拒絕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匈奴元氣已傷,若劉豹身亡,左賢王想要復仇,便也只能屈身應下。

只見左賢王緊咬牙關,抬頭與禿髮匹孤四目相對,一時間,竟是陷入了猶豫。

然而!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高呼卻忽然從帳外傳了進來。

“大大且慢!”

一聲落下,在場皆驚,無不齊齊朝著帳外望去,正見劉豹跨步而入,渾身上下,竟近乎毫髮未損!

“豹兒?你沒事吧?你......你不是被抓住了嗎?怎麼......”

“怎麼回來了是吧?大大放心,我絕無半點背叛之意,此事說來複雜,反正是楊辰自己將我給放了的,還給了我馬,讓我離去。”

劉豹朗聲解釋著,也扶左賢王坐在了椅子上。

卻不料,這一聲落,禿髮匹孤卻當即發現了華點。

“你的意思是,你被他們抓住了,然後他們什麼都沒做,直接就將你給放回來了?甚至還贈了你一匹馬?”

“是這樣,怎麼了?”

“哼,你說怎麼了,中原人確實愚蠢,可卻也不至於愚蠢到這般程度,你覺得,我會怎麼覺得?”

一聲反問落下,根本不待禿髮匹孤有何動作,一旁的鮮卑將士便心領神會,無不抽出了腰間佩刀。

鏗——

利刃聲下,齊齊指向劉豹,瞬間就令左賢王變了臉色。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聯盟嗎?一有風吹草動就要兵戎相見,你真當我們匈奴是隨意待宰的羔羊嗎?”

匈奴本也是崇武的種族,哪能受得如此委屈,當即亦是抽出了刀刃。

場面一度劍拔弩張!

不過,好在的是,劉豹深知翻臉沒有任何好處,趕緊衝出打上了圓場。

“大大,不必如此,既然我們失去了最後的利用價值,他們連逢場作戲都不再願意,那我們走就是了,反正單于不日就要趕來,我們就算一無所有的離去也是無妨。”

丟擲單于以作威脅!

劉豹說完,徑直就拉著左賢王離去。

其餘眾人自是連連阻攔,可終究被禿髮匹孤攔下。

畢竟,即便是禿髮匹孤也在忌憚著單于南下。

待到兩人走出營帳,尋上一處僻靜之地,左賢王這才發聲問道:“孩子,你說的單于南下是怎麼回事?”

只見劉豹聳了聳肩:“我騙他們的,要不是如此,他們又怎會讓我們離去。”

一聽這話,左賢王難免也泛起一絲苦澀。

畢竟,堂堂大匈奴部落,竟會淪落到靠騙來換取苟存,他又如何能夠接受呢?

然而,這時,劉豹的一聲卻更令他難以接受了。

“大大,我仔細想了想,反正我們所行所舉也只是為了尋求生存,那為何不換一種方式去尋求生存呢?比如說,與楊辰同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