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聲,馬林腰眼捱上一腳,立刻趴倒在地,疼痛難忍。

他痛呼一聲,扭頭怒視。

李非還保持著踹人姿勢,這讓馬林簡直不敢相信。

“你他媽的狗雜種!你敢在這裡動手?!”

“打你還挑地方?”

李非順手抄起一個酒瓶子,朝著馬林腦袋猛砸。

“咔嚓!”

酒瓶碎裂,馬林慘叫一聲,兩眼翻白,頭暈目眩。他口袋裡的匕首也“噹啷”一聲掉出來,完全沒派上任何用場。

李非還沒停手,又拿過一個酒瓶,還要砸下去。

手臂舉在半空,手腕卻被一隻手抓住。

“你也出夠氣了吧。”一個溫厚的中年男聲響起。

李非扭頭看去,梳著背頭,一臉絡腮鬍的中年大叔正牢牢抓著他手腕,力氣十足。

“你誰?”

“我是範德爾。”絡腮鬍大叔說,“這是我的酒館,這裡面不允許打架。我就當你第一次來這不懂規矩,下不為例。”

“那我把人帶出去。”

李非甩開範德爾的手,拖起快昏迷的馬林,就要往外走。

範德爾愣了一下,滿屋酒客也沒想到這黑髮紅眼的小鬼會這麼說,這是真要把馬林那小子給弄死的勁頭,而且居然連範德爾的面子也不給。

“李非,差不多行了。”

賽維卡這時從吧檯桌站起。顯然,她早就到了,並且觀看了全程經過。

“賽維卡,你沒聽他罵我狗雜種嗎?”

“那你也不至於弄死他吧。”

“就是,罵一句就要弄死……你小子也太狠點了吧?”有人不滿道。

要知道在底城,每天罵人捱罵都和吃飯一樣稀鬆平常,甚至髒話都成了“祖安人打招呼的方式”。

都像李非這小子一樣,挨句罵就要宰人,那還不亂套了?

“行。”李非把馬林甩在地上,“想留條狗命也行,給我磕頭道歉。”

“……”

馬林捂著腦袋,抬頭去看賽維卡,後者完全沒有為他說話的意思,自顧自點上根菸。

他再看看李非,這小子眼裡的殺氣不是開玩笑的。

要是不道歉,出了福根酒館……他真的會死!

馬林被恐懼的大手攝住心臟,他知道自己惹錯人了,這小子簡直不是人,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