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讓你幫忙留意一下,看看有哪家比較好得手什麼的。”

“你很缺錢嗎。”李非沒有應話,反而問道。

蔚皺眉道:“現在倒是不缺,但我們幾個總不能一直吃範德爾的!”

蔚表情很倔強,大概是年紀大了,對於一直靠範德爾庇護,在他那兒白吃白喝感到不好意思了。

李非能理解,這個年紀正是自尊心強的時候。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贊同她的所作所為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能這麼想不錯,不過我不贊成你們幾個靠偷東西賺錢。”李非說,“這種事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的。”

“什麼……正比?”蔚有些疑惑。

“就是不值得。學院街那邊有很多執法官巡邏,如果抓到你們,起碼會……”

“我們不會被抓到的!”蔚似乎很自信,不等李非說完就打斷了他。

她不滿道:“李非,你不會覺得我們這麼做不好吧?哼,學院街那群富人哪有什麼好人?他們的錢也不乾淨,我們偷他們的又怎麼了!”

蔚很是理直氣壯,這也算是底城小混混的常態。

實際上,除去範德爾這個庇護者,蔚他們幾個,和底城街頭那些小混混沒什麼區別。雖然不會做一些殺人放火之類的大壞事,但對於小偷小摸還是習以為常的。

李非輕輕拿著書本敲擊了幾下床沿,想了想說道:“你們如果想賺錢的話,可以來給我幫忙。現在我那條街上也缺人手,你們可以去幫忙看著。”

蔚聞言搖搖頭:“那樣李非你和範德爾有什麼區別?我想靠自己賺錢,不想別人幫忙。”

“付出勞動,獲得回報,和幫忙有什麼關係?”李非搖搖頭,“按你的說法,你們從上城把東西偷回來,肯定要去本索那裡出手吧?本索收東西給你們錢,算不算幫忙?”

“這……”

蔚被李非這麼一問,頓時卡殼。

的確,她們偷來東西都是在本索那裡出手,可本索實際上也是範德爾的好兄弟。

如果沒範德爾這層關係,本索一是不一定會收她們的東西,以免惹麻煩。二是哪怕收,價格方面也會壓得極低,根本不是現在這價。

蔚臉龐微微漲紅,卡殼半天才梗著脖子說:“那我們把東西出手給別人,不從本索叔叔那裡出了!”

李非嘆了口氣。

他看著蔚坦然道:“蔚,你知道我是把你當朋友看待吧,所以咱們之間不用顧忌什麼面子之類虛的東西。”

“……好吧。”

蔚沉默片刻,到底是不想再故作堅強,也坐在了床上,表情有些沮喪。

“其實我知道範德爾的意思。”她說,“他就是想以後讓我接手他那個酒館,過安穩日子。可我不想成天給人倒酒,我覺得那樣很無聊!”

“確實無聊。那都是退休人該乾的活兒。”

“退休?退休是什麼意思?”

“就是已經幹完大事了的意思。”李非說,“範德爾曾經幹過大事,儘管失敗了,但有那份回憶在也算滿足了。咱們呢,都是年輕人,還沒有幹過大事,就直接退休,那的確會不甘心。”

“就是啊!”蔚聽了這話立刻引發共鳴,她伸手抓著李非手臂,攥得很緊。

“李非,我們也幹件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