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的盡頭,那裡是一處平坦的山路,一個穿著普通的老嫗拄著柺杖,正緩緩走來。

當看到這個老嫗時,老人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老婆子,你怎麼來了,這山路不好走,你腿腳又不方便,小心別摔了。”

老人慌慌張張的走過去,攙扶著老嫗。

這一段路不長,但是老嫗走得很慢,她的雙腿僵直,如同木頭,僅僅靠著柺杖的支撐,才走到方牧面前。

“你想知道孩子的資訊嗎?”

老嫗的聲音蒼老無比,眼神渾濁,但是目光堅定。

方牧點了點頭。

又來了一個,從年齡上來看,兩人的關係應該是夫妻。

老人聽到老嫗說出的話,慌張的拉著老嫗的手臂道:“老婆子,不能說,說了孩子就全完了。”

老嫗用力掙扎,想掙脫老人的手臂,但是老人的手非常緊,她掙脫不開,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孩子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你和我都有責任,從小把他慣到大,尤其是你,現在還要包庇他。”

指責的話從老嫗口中說出,老人聽到之後默不作聲,只是低著頭。

老嫗情緒激動,劇烈的喘著粗氣,看向方牧,道:“我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話還沒有說完,老嫗感覺眼前一花,耳邊聽到一陣聲音。

“連自己的老伴都下得去手,你為這個孩子還操了不少的心啊。”

方牧握著老人的胳膊,老人的手上拿著一把小刀。

剛才在老嫗說話的時候,老人就想用小刀去扎她,可是在方牧的眼裡,這個動作太慢了。

方牧輕輕的抖了抖手臂,小刀掉落在地。

老人滿臉死灰的道:“孩子有錯,是我的錯,我把他帶回來好好教育,別殺他。”

方牧沒有理會老人,而是看著老嫗,道:“你說吧,他到底是誰?”

老嫗看著地上的小刀,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他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他連我們都瞞著,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渝市大學。”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渝市大學,那裡和他有關係嗎?”

老嫗點了點頭,道:“孩子是我們買來的,買來之後,我們也是盡了全力在撫養他,把他當做親骨肉在對待,他也很爭氣,後面考上了渝市大學,但是沒想發生了現在這種事。”

方牧陷入沉思。

資訊量很大。

按照這個說法,之前在小河村,那個老人說的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稍微捋一捋,幕後之人身世漸漸清晰。

從小父親爛賭成性,失手殺掉他母親。

之後被村子裡撫養,撫養了一段時間之後,被他的親戚帶走。

沒想到他的親戚並不是想要把他養大,而是直接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又將孩子賣到了這兩個人手裡。

孩子在這兩個人撫養下長大,還考上了渝市大學。

方牧想到這裡,將自己開始所想的說了一遍。

老嫗沒有絲毫隱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這孩子從小命苦,我們就慣著他,沒想到他的心理扭曲了,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方牧拿出照片,指著上面沒有人頭的男人,道:“是這個男人嗎,你們應該認得他的身形。”

老嫗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方牧收起照片,道:“他叫什麼名字,你們應該有他的照片吧。”

現在最關鍵的是知道這個人的模樣,還有他的姓名。

老嫗苦笑道:“他叫於有德,你知道他名字沒有用,他已經改名了,至於照片,在前一段時間,他已經回到我這裡,把所有的照片都給毀掉了。”

說到這裡,老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