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朝霞吐露。

樹木鬱鬱蔥蔥,小河流水潺潺,蟲鳴此起彼伏,晨風吹拂山野。不時傳來兩聲清脆的鳥鳴,萬物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入定的秦望南呼吸微不可聞,內心平和安寧,彷彿融入了天地自然。漸漸,鳥獸蟲鳴不復存在,天地寂寥無聲。一絲絲肉眼不可見的晶瑩氣體向著秦望南涌來,接觸到面板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靈氣入體後,在秦望南有心引導下仿若奔流不息的長河毫無滯礙地在體內穿行湧動。隨著靈氣在全身週而復始的迴圈,一股溼膩的濁氣從周身竅穴蒸騰而出。秦望南如沐春風,全身說不出的輕鬆暢快。感覺身體比之以往更加輕盈。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秦望南將靈氣導向會陰竅穴,不斷衝擊之下,會陰傳來陣陣灼熱之感。三個時辰後,會陰竅穴,通!臉上蒙著一層細汗的秦望南並未就此作罷,選擇接著吸納靈氣開啟脈輪。

靈氣為手,竅穴為鑰,脈輪為鎖......

太陽在天空劃出一道弧線,不知不覺夜幕悄然降臨。秦望南自始至終未曾動過分毫。再睜眼,已是滿天繁星。若以神識觀察會發現秦望南的海底輪被精純至極的靈氣點亮了半圈。

此後每天秦望南朝乾夕惕地修煉。七天後,海底輪大成!

又一日。

“雲老頭說關元穴乃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要我格外留心,但也沒具體說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我只要和之前一樣耐心謹慎地去衝擊關元穴,將靈氣凝練到不含一絲雜質後再充盈生殖輪,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只要開啟了生殖輪,不管是靈氣還是靈力就能儲存在氣海之中了。”

說到這裡,秦望南眼神不由炙熱了起來。甩了甩頭將腦中紛亂思緒拋開,收斂心情直至內心古井無波,秦望南開始了第二個脈輪的修煉。而這次不像之前衝擊會陰竅穴那般,關元穴好似一塊屹立不倒的頑石,整整三天,紋絲未動。這不免讓秦望南有些煩躁,好在秦望南及時調整了心情,終於在第七天時,關元穴,通!

……

一天夜裡。秦望南被打倒在地。

“秦小子,你怎麼回事?氣!感受我的氣息波動來判斷我的意圖以此躲閃。本以為自從上次殺了齒虎後,你對氣息會更敏感才是,結果這麼久了你不僅一點長進沒有反而還退步了!”

“雲老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次你出招時,我老是不自覺想看清你怎麼出的招,有時我確實看清了,但就是反應不過來。”

“小子,看清了能怎樣?你能保證次次都看清嗎?與你交手時,我將境界壓在和你一樣你都反應不過來,萬一與你交手的敵人境界高出你許多,你根本連看都看不清當如何?別人只是虛晃一招你又當如何?氣息是騙不了人的,隱匿的再好出招前都會有微弱的氣息波動。不去感受別人的氣,別人想要殺你輕而易舉的事。”

面對雲老頭的訓斥,秦望南只有諾諾的聽訓。

“既然你想要看清我的招式,那好!明天開始,矇眼!”

……

春去秋來,一晃秦望南在木屋度過了第三個年頭。至秦望南開始修煉以來,兩年半有餘。這兩年半里,秦望南除了必要的試煉剩下時間便是修煉,寒暑不綴,不曾有一日荒廢。如今秦望南七個脈輪都已大成。身上的符紙也加重到了上萬斤。

期間,秦望南完成了擊斷石柱和獵殺猛獸的試煉。對此雲老頭並沒有再安排新的試煉,這讓習慣了獵殺的秦望南抓心撓肝了好一陣。技癢的他私下每半月就去附近一帶的山上轉悠,許是身上殺戮太重,猛獸彷彿老遠就能聞著秦望南身上的味兒一樣,未曾在他面前出現過。每次無功而返讓秦望南鬱悶不已。久而久之,也沒了再去的心思。

……

秦望南略一扭頭,迅捷剛猛的拳頭夾雜著破空的拳風呼嘯而過。緊接著,秦望南拔地而起,一條鞭腿從剛才的位置橫掃而過。鞭腿的主人並不肯就此停手,而是在秦望南四周不斷輾轉騰挪,發動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一招銜一招,猶如水銀瀉地,不肯給秦望南一絲喘息的機會。秦望南卻彷彿早有預料般,每次在堪堪要觸及到身體之際躲閃了出去。遠看之下,兩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一觸即分,讓人眼花繚亂。

這種風雨不透的進攻稍微持續了一會兒後就停了下來,四周復歸寂靜,偌大的空地上只有秦望南一人身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緊張的氣氛卻並未消散。突然,一道破空之音響起。細看之下是好幾顆石子激射向秦望南,隱隱將其能夠躲閃的路線全部封住。秦望南凝神揮出一拳,一股洶湧的拳風迎上激射的石子,驟一接觸石子盡數崩裂四散,拳風去勢不止,砰然一聲巨響,幾顆林木應聲而倒,塵土飛揚。就在這時,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勢轟向秦望南後背。秦望南左腳前踏一步,身子一側,與這極其刁鑽的一拳擦身而過。黑影見一擊不成,立馬變換招式攻向秦望南。兩人頓時又化作兩道黑影,在空地各個角落出現,詭異的是,除去勁風呼嘯之聲整個畫面好似默片一般。兩人再一次分開時,出手的黑影開口了。

“秦小子,還不賴。一炷香時間已到,這關你過了。”

原來出手的黑影正是雲老頭!

雲老頭說罷向著秦望南走去。直至臨近秦望南不足三步距離時,雲老頭突然暴起發難,一記極快的手刀掠向秦望南心口。轉瞬之間便已結束。

畫面彷彿定格在結束的這一瞬間,手刀之下秦望南安然無恙。原來是在剛剛間不容髮之際秦望南下蹲躲過了雲老頭的殺招。

“哈哈哈,小子,真不賴。行了,取下黑布吧,這關你真過了。”

秦望南聞言取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除了雙眼深邃有神外,一張臉波瀾不驚,好似剛才發生的種種危險境況與他無關。

“秦小子,剛才那一招幾乎沒帶著殺意,這手回馬槍還以為你躲不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