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人竟然阻止了一場親者狠、仇者快的悲劇。

生活是多麼的奇妙。

我轉頭看向了陸岑音。

這丫頭站在原地,身軀微抖,俏臉蠟白一片,神情恐慌而難過。

我過去拉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

陸岑音眼眶泛紅,聲音有一些發顫:“你說她走就走了,還回來幹嘛呢,這不白丟性命嘛……”

這可能還真不是小芙所能決定的。

老司理給她下了命令。

她不敢不聽。

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了一個段落。

我得去向徐老告別。

我們兩人出了門。

去了外科住院大樓,來到了三零三病房前。

讓我沒想到的是。

崔先生竟然帶著幾個人,在給徐老站崗。

崔先生的手臂、背部很明顯進行了包紮,雖然外面中山裝套著,但明顯可以見到傷口處衣服鼓了起來。儘管他臉色蒼白,手腳步伐遲滯,一副失血過多、重傷未愈的狀態,但目光依然狼性外射,散發不可觸犯之威。

這種身體狀態仍然不忘護主。

我對崔先生佩服的五體投地,向他微微鞠躬。

崔先生鞠躬回禮,轉身去敲徐老的病房門。

“任何人不見!”徐老在裡面說道。

崔先生回道:“老闆,蘇先生和陸姑娘求見。”

徐老回道:“快請他們進來!”

我們進了徐老的房間。

徐老快步迎了過來,神情無比關切,扶住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小蘇,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我回道:“感謝徐老關心,已無大礙。”

徐老回道:“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要不是你敏銳地發現包廂埋伏提前動手、小崔拼死拿住潘天香作為人質、陸丫頭奇兵橫空殺出,我這把老骨頭可能要栽在望江樓裡!”

事實確實如此。

可我提前動手。

並不是發現了埋伏,而是想幹掉他。

我心中百味夾雜,內疚、悔恨、自責、痛苦……

幸好九兒姐練就了我一張厚臉皮。

雖然我內心翻江倒海,但臉色卻沒有太大變化,也沒吭聲。

保持沉默。

永遠是應對複雜情緒的法寶。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