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徹底擺脫了。

如此茂密樹林的伏牛山。

他們都以為我們奔逃向山下而去,絕對料不到我們竟然沿著陡坡又返回到了山頂。

我將陸岑音放了下來。

發現她蔥段白一般小腿傷痕累累,溢位了殷紅的鮮血,右腳腕子腫得像大蘿蔔。

這丫頭可真夠堅強的。

我皺眉道:“你忍著點啊。”

陸岑音點了點頭。

我摸準了她腳腕子脫臼的部位,用力一合,疼得她差點竄了起來,又用手捂住了嘴巴。

接完之後。

我讓她晃動一下腳。

陸岑音晃了一下,委屈巴巴地說道:“已經好了。”

我回道:“讓你先走,你硬不走,吃虧了吧?”

陸岑音眼裡滴著淚:“不識好人心!我要走了,你沒那麼快毀掉那批新娘貨,指不定現在你已經死了。”

我回道:“正好你也不用報仇了。”

陸岑音聞言,眼眶突然紅了,低著頭不看我,咬著嘴唇沒吭聲。

我心中一顫。

這是我們之間關係的最大阻隔。

看似無形,卻猶如萬水千山,一直橫梗於彼此之間。

難以逾越。

每一次觸碰這事。

我能深深體會到她的掙扎與痛苦。

“對不起。”

我為自己不經心的言語真誠道歉。

陸岑音抹了抹眼淚,頭側向了一邊,美眸怔怔地望著山下。

此處為伏牛山的一個高處。

我們甚至能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到遠處矮坡上似乎憋悶到快要爆炸的東禪寺。

那批新娘貨大部分都是瓷器。

它們隨佛像翻滾下山之後。

肯定已經盡數毀了。

極少部分青銅器贗品可能還完好。

可必然散佈漫山遍野。

讓他們去找吧。

不過,即便找回來,也沒什麼作用了。

僅僅少量的幾樣青銅器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