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這是他作為徐老保鏢長期養成的習慣。

但完善的計劃永遠建立在無比清楚對方情況的基礎上。

現在的問題是。

我們在一個多小時前剛審出結果就緊急行動,對這個家庭制贗作坊的情況其實非常模糊。

更詳細的方案,制定了也沒用。

北門鄉王家莊位於一座山坳裡面。

進莊只有一條土泥路。

兩側都是成片稻田。

麵包車在泥路上比較顛簸。

在離村口幾里路遠之時。

我們看到前方有一位老農,肩扛著鋤頭,褲腿圈起,小腿上都是泥,在泥路上走。

農村人晚上出來勞作太正常了。

放夜水、電魚、守瓜田、逮田雞……

我們打了幾下喇叭。

老農聽到了,非但沒讓開,反而手衝我們比比劃劃,神情顯得很焦急。

他講的是方言。

聽不大懂。

我問倪四爺:“這大爺講什麼?”

倪四爺皺眉回道:“我沒聽清。”

駕駛員只得停了下來。

老農非常生氣,反而衝了過來,拿著鋤頭錘駕駛室的門。

駕駛員只得搖下了車窗。

“大爺,你說什麼?”

大爺聽見駕駛員講普通話,抬頭探進車窗,看了一下車裡面情況,開始用帶濃重鄉音的普通話說道:“你們把我的魚簍給壓扁了!魚全死了!”

敢情這老農大晚上在這裡放魚簍。

我讓駕駛員下去處理一下。

駕駛員下去,轉到車後頭看了看,回來說道:“大爺,晚上開車看不大清楚,你擔待一些!魚壓死了一半,算我們買了行嗎?”

大爺問道:“你出多少錢?”

駕駛員回道:“你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