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傷口之處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楚。

一種萬刀穿身的感覺,排山倒海一般地襲擊著我。不僅僅像刀穿身,而且似乎有無比鋒利的鋼鋸在一下又一下鋸著身上的肉……

這種疼楚,是我從來沒有感受,也是從來沒有忍受過的。

比以前九兒姐訓練之時的痛苦,還要強上數十倍!

我從沙發上猛地竄了起來,但身子往上一拉伸,腿部疼感幾何級增長,又忍不住癱坐了下去,渾身大汗淋漓,身軀不斷顫抖,牙關直咬,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

陸岑音嚇壞了。

她趕緊跑去了衛生間。

萬幸的是。

她沒有拿那個丟在衛生間垃圾桶的牙膠套,而是拿了一條毛巾出來。

我死死地咬住了那條毛巾。

但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大腿上那股極端的痛楚,就像永不停歇的爆竹,劈里啪啦瘋狂地轟炸著我腦海……

茶几倒了。

沙發也倒了。

我甚至在地上掙扎、扭曲、滾動。

在那一刻。

我差點懷疑胡院長故意用這種古怪無比的藥來取我性命。

陸岑音見狀,嚇得臉色煞白,差點要急哭了,跑過來抱住我:“蘇塵……你怎麼樣……要不要吃止疼藥……你牙齒都咬出血了!”

止疼藥肯定是不能吃的。

在陸岑音面前,可以徹底破防,可以毫無逼格疼得撒潑打滾,但一旦吃了止疼藥,悔恨卻將是終身。

我既然選擇了相信胡院長,只能一信到底!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我醒來之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我之前肯定是疼暈過去了。

地上一片狼藉。

幾條帶血的毛巾、翻掉的桌椅、摔碎的茶杯……

我拳頭還帶著絲絲血跡,可能是昨晚疼的忍不住砸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