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輕聲說道:“你也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傢伙。我見你睡覺時候,老是一隻手護著頭,一隻手握著拳,我問過別人了,這是極度沒安全感的表現。姐也沒別的想法,尋思著有小店在,你有口熱乎飯吃,有房子在,你晚上回來能看到燈,能讓你心裡踏實一些。”

“關就關了吧,我這輩子幫不了你,但不給你添亂。可大家都是爹媽生的,誰的命不是命呢?你叫人來保護我,自己卻完全不當一回事……等下輩子吧,姐好好投個胎,做不了你女人,做你媽或者有本事的大姐姐,護你到老。”

我心中傳來一股暖流。

第一次。

有種眼睛發澀的感覺。

我壓根不知道對眼前這個女人說什麼好。

許清說道:“去吧,我收拾收拾東西,等你再讓我開業。”

我點了點頭。

出門之後。

小竹留在了店裡。

我和卞五回出租屋。

在回屋子的路上,我預感非常不好。

這種第六感。

長期焦慮所形成的,幾乎每次都準確無誤。

實在放心不下。

我先給小竹發了一條資訊:“讓許清別收拾,馬上關店門!”

小竹回了一條資訊:“已經走了,強拉著許姐和小靜去逛美甲店呢。”

看來讓小竹跟著許清是正確的選擇。

一來,小丫頭真的挺聰明的。二來,她是索命門的人,最關鍵時刻,她可以掏出那塊骷髏牌子,這牌子一出,但凡識點相的江湖打手,都會乖乖滾蛋。

上次在金陵大酒店就是這樣的情況。

我之後曾告誡她,在跟我之時,遇到情況只能憑自己本事,任何時候不可用骷髏牌。

這是強行讓她先與索命門進行一個切割。

但如果她跟許清時遇到這種情況,該用還是得用。

隨後,我給肖胖子打了一個電話。

“蘇子,我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來活了。”

“文活還是武活?”

“都有!這次不僅要讓錦衣衛龍珠見光,還要亮出繡春刀!”

“對誰?”

“金陵黃門!”

“明白!”

往前走了一段路,卞五突然低聲說道:“塵兄,有蟲子在咬屁股。”

講完之後,卞五的手故意在身後撓了幾下。

我斜眼向後瞥去,發現好幾個鴨舌帽,裝扮與那天在金陵大酒店暗算我之人一樣,騎著幾輛摩托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騎著,與我們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動作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