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發動了車。

紅色轎跑若雨夜奔襲的兇狼,往槐青路飆去。

這太讓人意外了。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

那位用殘忍手段殺花老頭的可怕內鬼,竟然會是神情木訥、外表憨厚的宋掌櫃。

雨非常大。

車內駕駛臺上的海綿寶寶一直在可愛地搖著頭。

我們都沒有說話。

沉默,永遠是迎接狂風暴雨到來的最好方式。

將車開到距宋掌櫃家門五六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我將那根短紅棍塞在了腰間,手撐著一把雨傘,與陸岑音一齊往前走去。

來到了宋掌櫃家門前,發現裡面屋子竟然還亮著燈光。

卞五故意放棄追蹤宋掌櫃之後,宋掌櫃一定以為自己擺脫了他,回到了家中。

據之前瞭解,宋掌櫃的小孩在國外上學,老婆在國外陪讀,獨自一個人留在蘇城。

我站在宋掌櫃家門口,點燃了一支菸。

陸岑音怔怔地瞅著我,嗓子發緊,問道:“好抽嗎?”

她實在太緊張了,竟然露出了一點想抽菸的樣子。

我掏出煙盒,準備給她一支,但她卻搖了搖頭,纖手伸出,捏過了我嘴裡的煙,放在自己嘴裡。但她根本不會,才抽一口便嗆得秀眉緊蹙,直咳嗽,立馬將煙遞還了給我。

幸好雨大雷大,裡面之人聽不見。

我接過了煙,深深地吸了兩口,將菸頭丟在雨中,抬手敲門。

敲門聲一響,裡面的燈突然滅了。

屋子裡傳來宋掌櫃無比警惕的聲音:“誰呀?”

沒理會他,繼續敲。

好幾遍之後,屋裡燈再次亮了,腳步聲由裡及外傳來。

宋掌櫃非常不耐煩地問道:“到底誰呀?!”

我拉著陸岑音稍微退後了幾米。

大門“吱嘎”一聲開了。

宋掌櫃開啟了門,臉上殺氣騰騰,手中還拿著一柄亮晃晃的砍刀。

見到我們之後,宋掌櫃頓時驚呆了,手不由自主地將砍刀藏在了身後。

我冷冷地問道:“宋掌櫃,晚上殺狗做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