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百年陸家的死規矩,無論族人存在任何大過錯,只能由陸家親自動手來除掉,若外人除掉她,將成為陸家的死仇。

但我決心既下,陸小欣就一定會死在我手上。

陸岑音心裡非常清楚這一點。

到時候我與她之間,必將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這也是我讓她提前進行心理建設的原因。

陸岑音一直在哭。

我坐了一會兒,說道:“話已全講到,我走了。”

陸岑音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紅腫的眼睛異常清冷地盯著我,無比痛苦地說道:“你還沒有殺她,不是嗎?!”

“現在我們還沒成為死仇,不對嗎?!”

“我敢為你學小欣徹底拋棄陸家,不信嗎?!”

連珠炮一般的反問句。

句句擊打著我的內心。

還是那句話。

陸岑音可以為了心中所愛,放棄所有。

她愛著陸家、愛著自己的妹妹。

但在這個時刻,她丟擲的這些反問句,卻已經將我拔高到比它們更為重要而又無可代替的位置。

這對她來講是一種絕望的撕裂。

我覺得自己對陸岑音太殘忍!

可我沒得選。

無比安靜地瞅著這張原本生動俏麗,如今卻絕望而悲傷的臉。

我說道:“對不起。”

陸岑音聞言,一把抱住了我,頭緊緊地靠在我肩頭上,不斷抽泣。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

她的情緒終於徹底穩定下來,慢慢放開了我,轉身去衛生間洗臉。

陸岑音洗臉出來,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我昨晚已經提出,辭去陸家家主,但叔伯們全不同意。”

他們要同意就不是老狐狸。

一來,陸家現在家業盡毀,徹底的爛攤子,面臨眾人多嘴吃飯,誰接誰就是棒槌。二來,他們見識到了陸小欣無比兇殘的手段,陸家家主等於送人頭的位置,他們還不想死。

我回道:“你提出這事的目的,不在於辭去陸家家主。”

陸岑音回道:“對!既然他們不敢接,我下一步會提出,自己繼續任家主可以,必須全盤接手陸家人事、財務、剩餘藏寶的管理、處置權,採取一竿子到底控制模式。”

我問道:“包括大銅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