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胖子:“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腦子壞了!

被仇恨給沖壞的。

我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子,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利息是你們答應的,你爸不還錢,被王大頭砍死都不冤!你的仇人是做局害你們的人!你特麼去吧,踏出醫院大門,肖伯要再被人砍,我眉毛都不會跳一下!”

還是那句話。

江湖不是繡花睡美人,沒有溫良恭儉讓。

他現在去,就是送死。

肖胖子先是發愣,猩紅的牛眼死死地盯著我。

半晌之後,他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瘋狂地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仇人是做局的!但我打聽過了,丹市那家農戶已經跑了,連我爸那位騎牆的朋友也不見了,我上哪兒找他們去!”

我說道:“金陵但凡勢力大的古董商,在農村都安插了不少土魚簍,平時按兵不動,一般遇見傻大戶,土魚簍才會露餌。你們向來窮的叮噹響,證明這個魚簍最初肯定不是為你們設的。”

“而騎牆的那位,認識肖伯幾十年不坑你爸,為什麼他偏偏這個時候坑你們?”

肖胖子聞言,轉頭問道:“你什麼意思?”

“真正的仇家也不是他們。”

“那是誰?”

“你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了那個古董商大佬,他啟動了土魚簍,想要做死你們爺倆。”

肖胖子聽完都傻了。

我丟了菸頭,上樓去病房看肖伯。

斜眼瞥見,肖胖子拿起了電話,好像正在向別人打聽著什麼事。

肖伯渾身包紮的像木乃伊似的,見我來了,眼珠子動了動,還咧嘴笑了。

“小蘇啊,肖嵐一定把那上貨給你上過眼了吧?怎麼樣,這次肖伯不打眼了吧?”

“肖伯您太棒了。”

“嘿嘿!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徒天天輸!幹咱這行也一樣,不會一直吃癟。肖伯這點傷,都不算事!”

“……”

正聊著呢,肖胖子在病房門外,衝我勾了一下手。

我出去之後,肖胖子說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誰?”

“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