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吭聲。

因為我擔心這貨在挖坑套我。

畢竟魯皮只是告訴了我三個資訊:炮車衚衕、正黃旗、小姨太奶。

至於這位老人家到底叫安佳還是背背佳,我心裡根本不清楚。

萬一不是叫這個名字。

我點了頭或者接了他的話,那等同於欺騙,今天要徹底完犢子。

萬幸的是。

田家人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

這位為頭的見我不吭聲,可能反而覺得我的底氣無比充足,語調開始變得緩和了下來,對我說道:“田家向來最念老舊親恩,既然你們是安佳老祖母的親眷,今天暫且放你們一馬!”

“明天落日之前,若安佳老祖母能夠親自來田家大院要人,不僅你們那位盜門朋友,甚至連你們想要找的人,田家都可以讓他們毫髮無傷地離開。”

“可如果做不到,你們對田家又新添了一筆欺騙之仇,到時賬會一起算!走!”

爾後。

這傢伙大手一揮。

六位儺舞面具人立即像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巷子兩端。

我心中驚喜不已。

將相公卿、江湖百年扛鼎、老舊親恩,三類人可進田家大院大門。

很顯然。

安佳老祖母就屬於老舊親恩。

從他們的態度來看,只要明天落日之前,安佳老祖母能前往田家要人,不僅可以救出卞五,崔先生也會出來,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

早知道這樣。

我一開始就應該拿玉佩先去找安佳老祖母幫忙。

蓋因魯皮說在田家大院遇見了困難再去找小姨太奶,導致我一直沒往這方面想,反而急匆匆地擅闖田宅,差點弄巧成拙。

小竹問道:“哥,接下來做什麼?”

我說道:“去找安佳老祖母!”

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顧不得那麼多。

田家要求明天落日之前要登門,其實時間非常緊,等明天再去,萬一搞不定老太太,局面反而會變得更加糟糕。

我和小竹趕緊離開,出到大街,打了一輛車,示意司機去炮車衚衕。

在路上。

小竹秀眉緊蹙:“田家對魯皮的小姨太奶看起來非常尊重,可他得罪了向子旬之後,為什麼不讓老太太牽線讓田家庇護,反而在京都躲來躲去的?”

這事情我也想不大明白。

按道理,以田家的勢力,如果他們要保魯皮安全,我感覺相柳也不敢擅動。

到了炮車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