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吧。叢某一直在滇省無比艱辛地做一點小本生意,餬口保暖。這麼多年帶著下屬過橋走路,四處乞討,從未與蘇先生打過任何照面,卻不知為何突然惹蘇先生不高興,盯著我那位討飯的下屬不放,還請明示。”

幾句話。

輕描淡寫將責任全推給了我。

我覺得現在也沒必要太客氣了,回道:“叢總言過其實了。你們的生意不是討飯,是在端別人家裡的飯鍋。我因為正好找叢總有事路過,眼神好一點發現了端倪。但我一沒叫嚷,二沒阻止,非常客氣地讓孫經理向你彙報,希望能見你一面,聊一點舊事。”

“也不知道是孫經理沒彙報清楚,還是叢總太過於敏感,派人想動手送我們去緬北,這無疑於挖我們的眼睛、割我的舌頭,讓我們永遠閉嘴。實不相瞞,我有些生氣,暫時摁住了孫經理端飯鍋的手,今天找你來理論理論,並沒其他意思。”

叢山丘聽完之後,笑了:“英雄出少年!這麼說全都是我的錯?”

我回道:“不敢!叢總事務繁忙,咱們言歸正傳。我父母與叢總的父親七刀乃舊相識,有一些不能言傳之事,需要向七刀前輩當面聊,還望叢總引見一面,只此便可,無任何其他目的。”

“若叢總答應,改日我自當向叢總賠罪。”

雖然向叢山丘這種人賠罪。

讓我有心中很不恥。

人能百忍方無憂。

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見七刀。

其他一切只能暫時讓路。

叢山丘本來笑呵呵的,但當我講到他父親“七刀”之時,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凌厲而極端抗拒的神色,讓人難以名狀。

不過這人胸中城府極深,短短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他喝了一口茶,神情恢復自然:“我父親退隱多年,早已不再摻和江湖中事,蘇先生見他所為何事?”

我回道:“抱歉,無可奉告。”

叢山丘頓時收攏了笑臉,問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我沒吭聲。

沉默已經代表了我的態度。

七刀我必須要見!

徐家神器也一定要拿到!

哪怕是跟叢山丘徹底撕破臉!

迄今為止。

我始終不知道,為什麼讓他引見一下七刀會這麼難。

叢山丘從座位上起身,開始笑了。

笑聲之中帶著幾絲輕蔑與嘲笑。

我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

現在他的七寸被死死拿捏在我的手中。

但叢山丘自進來之時起,便始終帶著一種雲淡風輕的姿態,似乎對那些把柄完全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