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臉上的皺紋太深了,像刀刻一般,蚊子鑽進去都能被夾死,五官幾乎被皺紋給擠沒了,滿口牙全不剩,身子奇瘦無比,就剩一張皮包著骨頭,冷不丁在燈的映照之下,就像從棺材裡爬出來鬼似的。

劉會長笑著問:“浦巴老爺子,東西怎麼樣了?”

蒲巴老爺子回道:“我做事能有什麼問題!你們看!”

他手搓揉了兩下,小心翼翼地開啟了手中的綢布。

裡面露出了一塊古樸盈透的玉墜。

玉墜呈魚形,表面刻刀古樸,花紋入沁,外透玻璃光,溫潤大氣又不失雅緻,隨著魚在燈光下晃動,身上的魚鱗花紋好像在緩緩流動,簡直巧奪天工!

我實在忍不住:“老爺子,您竟會失傳的良渚繁密刀法?!”

蒲巴老爺子聞言,臉上皺紋都撐開了:“小夥子,頂級鑑師啊,如此粗看一眼,竟然能識別出刀法……劉會長,這小夥子是誰啊?”

劉會長搖著扇子:“我們協會的一個小年輕,姓蘇。”

蒲巴老爺子說道:“不能吧!就你們那破協會,還能藏著龍?”

劉會長無語道:“老爺子你這說得啥話!那什麼……小蘇,能得到老爺表揚不容易,得有禮貌!”

我剛想開口。

蒲巴老爺立馬用絲綢將魚玉給捂住了,笑呵呵地說:“不用任何禮貌!小蘇,你一眼能看出刀法,還能說出別的不?”

劉會長一聽這話,神情頓時緊張起來,說道:“老爺子你又調皮了!趕緊拿出來得了,我們還有急事呢。”

蒲巴老爺子回道:“就不!你不讓我試一試他的眼光,我還不給你了!”

劉會長:“……”

我示意劉會長往後靠一靠。

因為我要開始裝逼了。

我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說道:“普通紅山蛇紋玉石為基,鋪以秘方水浸泡多年,反覆拋光打蠟,陽光曝曬,形成無比逼真戰國高古玉。老爺子再用早以失傳的良渚繁密刀法,歷經搗研、開玉、扎衝磨碢、掏堂、上花、打鑽、透花、釘眼等多道手工工序,刻成了此流紋玉魚。”

“戰國時期被稱為禮樂崩壞之期,君王愛配流紋玉魚彰顯仁主之風,武士喜配卷紋臥虎顯勇者之氣。迄今為止,只見玉飾紋臥虎玉出土,未見流紋玉魚現世。此贗品從選材、做工、傳承均劍走偏鋒,難辨真假,當屬神作!”

“想必老爺子多年之前已經開始著手做這樣一件孤品玉,但中途擱置,此次劉會長有事相求,您在完成最後工序之後準備給他,老爺子真的非常用心了!”

蒲巴老爺子聽完之後,臉上皮直抽搐。

憋了半天。

問出一句話。

“你小子能看出我是用什麼藥水泡的不?”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

每個人制贗的方法不一。

我之所以能一眼看出這些。

因為前提是我來之前就知道這是贗品玉。

結果倒推非常容易。

要是我不知道這是贗品,別人突如其來給這麼一枚玉給我,大機率得打眼,沒個四五天觀察揣摩,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奧秘!

我實話實說:“老爺子,我看不出來。剛才我也就是提前知道內情,否則必然當成驚世寶貝給抱回去了!”

蒲巴老爺子聞言,嘿嘿兩聲,再問了一個問題:“那你小子知道怎麼來鑑定這是贗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