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銅錢落石桌。

倪四爺看著三枚銅錢的正反面,然後閉上眼睛掐指算,好一會兒之後,他睜開單眼:“你剛才心中不會默唸的是‘幹’字吧?”

夏禧嚇了一跳:“臥槽!您怎麼知道?!”

倪四爺臉上肌肉直抽搐,將銅錢給收起來:“我剛才盡力想幫你破來著,天意如此,實在破不了,抱歉!”

講完之後。

倪四爺轉身離開。

夏禧一瘸一拐地拽他。

“別啊!您總得把卜卦結果告訴我吧,這樣我七上八下的哪裡還睡得著?”

倪四爺說:“破不了還有啥好說的……你去問蘇爺吧,我告訴過他破解之法,拜拜!”

他這是把鍋甩給我了。

夏禧無奈,只得讓倪四爺走了,然後轉頭看著我。

我說:“之前我也替你問過他來著,四爺說要麼你把房子用軟布包起來,這輩子儘量別出門。要麼你去出家,成為方外之人,命運也就變了。”

夏禧臉上肌肉直抽搐。

他想了一會兒。

“不出門不可能……出家的話,當個佛門俗家弟子,或者道家的火居道士行不行?”

我回道:“這我倒是沒問,我等下打電話問問去。”

我感覺倪四爺在夏禧搖完銅板之後不肯解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假借上廁所。

我打電話問倪四爺到底怎麼回事。

倪四爺說:“如果他默唸的是其他字,都還能想辦法看看事情有沒有變化,但他默唸一個‘幹’字,不僅沒變化,反而比較兇……這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說:“那你就以他默唸的字打幾個比方解釋一下唄。”

倪四爺向我解釋。

“比如他念‘夫’字,夫者丈夫也,有頭有腳、頂天立地,證明總有一天他的災厄會破解,我破不了必然有其他人能破,出不了任何事。但他好死不死地念一個‘幹’字,幹乃戈也,估摸著他哪天跟人幹仗之時會導致頭隱而身缺,實乃大凶之兆,這個就真的沒辦法了。”

我皺眉問:“這解釋有一點牽強了吧?”

倪四爺說:“大部分人都覺得測字之事,根據字來反推比較牽強,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我問:“什麼才是關鍵?”

倪四爺回道:“關鍵在於那麼多的漢字,他為什麼問這件事的時候,好死不死會突然默唸這個字?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玄學之玄,正在於此。”

我問:“夏禧的意思,他能不能當俗家弟子或者火居道士改運?”

倪四爺想了一想:“最好是成為真正的方外之人,他如果實在受不了清規戒律之苦,拜正一道試試!”

打完電話之後。

我出去將倪四爺建議他拜正一道之事轉告了夏禧,但前面關於字的解釋沒說。

夏禧聞言,臉上總算露出了有笑容。

“明天機票,兵發龍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