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確信他在誑我。

因為他吩咐下屬去把“那群傢伙”帶過來。

從人的口語習慣來說,三人才能成群,人數不多,一般不會用“群”字。

波爺頂多兩人一狗。

如果他們真的被逮了,程方不大可能這樣用詞。

眼見我內褲都要脫光了,程方變臉了,皮笑肉不笑:“蘇先生,開個玩笑!我們之前都被人給點了,身上錢也全被偷。”

“不過你放心,這狗賊膽子這麼大,敢在我們頭上動土,這口氣我一定會出!”

講完之後。

程方收起了匕首,就想下車斗。

我一邊繫上腰帶,嘴裡大聲喝道:“站住!”

程方轉頭。

我指了指胳膊和腿上刀扎的傷口:“這怎麼回事?”

程方說:“你昨晚被偷東西的狗賊所傷……”

話還沒講完。

我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程方猝不及防,整個人翻下了車頭,摔得七葷八素。

那些下屬根本沒料到,我身上到處是傷,連動彈都困難,竟然還有膽子向他們的老大動手,懵了一下之後,這幫犢子立馬將我摁倒,準備打。

我大聲說道:“姓程的!你特麼當我傻子,狗賊不捅你們專捅我?!”

“你最好讓這幫王八蛋現在搞死我,抬著老子的屍體去跟海老賊談判!否則你特麼就是驢日的孬種!”

此話一出。

程方喝道:“住手!”

他是真的怕惹毛了我之後,對談判之事反悔。

如果那樣,他在海老賊那裡,根本沒法交待。

一眾下屬剛打了兩拳,正興頭上,只得氣乎乎地住手了。

程方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磕出的血,看了看手掌,臉色鐵青,轉身離開了。

到了早上。

汽修店的幾個人送輪胎過來了,安裝好輪胎之後,向程方要錢。

可這些傢伙身上已經沒錢了,問能不能欠賬。

汽修店的人脾氣也不大好,直接沒吭聲,立馬就要卸輪胎,還要把他們原來沒壞的輪胎給卸了。

時間已經耽誤挺久了,在這村裡他們又不能動手,程方不想路上再出什麼么蛾子,只得抵一輛車四輪車給他們,說到時候派人送錢過來,再把車從汽修店取走。

汽修店的人罵罵咧咧地答應,開著一輛四輪車走了。

三輛車變成了兩輛車。

汽車往且末開。

雖然他們至今不知道昨晚為什麼突然會暈倒,但一路上他們也不敢再吃東西了,將購買來的食品全給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