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受了傷。

我也不怕他跑了,手放開了他,轉身將那把匕首給撿了起來,坐在他旁邊,點了一根菸,一邊抽,一邊冷冷地瞅著他。

一會兒之後。

老奔徹底喘勻了氣。

“小勞,你放了我,咱們之間一筆勾銷!”

我冷笑了一聲:“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你剛才拿刀捅我,現在讓我一筆勾銷?想讓我大度一些?”

當時那情景,像極了後來老郭講的一個段子:我其實挺討厭這樣的人的,就是你剛被捅了一刀,身上的血還沒擦乾淨呢,他就過來勸你一定要大度,這種人一定要離他遠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可能會連累到你。

老奔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面目無比陰冷:“你們乾的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在探測機器裡面撒尿、舞會上下藥謀害西丫王子、今天晚上出去肯定又在弄什麼鬼名堂,這些事但凡有一件說出去,你們幾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聞言,眉毛一挑:“是嗎?你要不講這些,我興許還饒了你!”

“但你現在知道這麼多,不是在逼我殺人滅口麼?!”

手中的匕首已經死死地頂到了老奔的喉結之處。

刀鋒非常尖利,已經劃破了他的面板,開始往外溢位血來。

老奔神情卻壓根不懼,反而咬著牙,挺了一挺脖子。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西丫王子埋在島內的暗子,目的就是監督你們。西丫王子早就對你們產生了懷疑,讓我暗中對你們進行調查。”

“如果你今晚能放了我,我保證不將自己發現的秘密說出來,並在西丫王子麵前盡力消除對你們的懷疑。如果你殺了我,西丫王子知道我目前正在調查你們,一定會認定我的死就是你們乾的,你們反而無法逃出生天!”

“你是一個聰明人,到底孰輕孰重,請你在下手之前務必考慮清楚!”

我都被他給整笑了。

右手捏開了嘴裡的煙,吹了吹菸頭,猛地燙在了他襠部的位置。

老奔被燙得眼睛瞪得像牛一樣,但我刀尖死死頂著他的脖子,又不敢喊,只得強忍著,渾身顫慄地等著菸頭熄滅。

菸頭熄滅之後。

他褲襠一個洞,還在冒著白煙。

我拿著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老奔,我實在沒想到,你不僅演技還一流,口才還很好,都能參加脫口秀大會了!”

“剛才本來想燙穿你的舌頭來著,但考慮到這樣做有一點暴殄天物,便換了一個地方。”

“但留舌頭的機會我只給你一次,從現在開始,請誠實一點說話,否則別怪我狠!”

老奔呲著牙:“姓勞的!你們死到臨頭……”

我勃然大怒,左手再次猛地一掐他喉嚨,狠一加勁。

老奔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舌頭,像夏天躲在蔭涼出散熱的狗。

我一手扯住他的舌頭,一手將匕首狠狠地插下去。

老奔頓時嚇瘋了,臉色蠟白,從喉嚨裡艱難擠出聲音。

“我說我說……”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抬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唾液。

老奔滿頭全是冷汗,喘著大粗氣,哀求道:“小勞,我服了!”

“你別動手,咱麼一切都好商量。”

我沒吭聲。

老奔嚥了一口唾沫:“剛才的那些話,確實全是假的,我為了活命,故意編排來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