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兩人遲疑了,柳昭君甚至在想會不會是江涵自己發覺了什麼天材地寶,刻意掩飾跡象,此時正在某處隱秘地方偷偷消化。

巫明回想起自己曾經觀運的現象,對柳昭君建議道:“或許有人在假扮江道士,以道徒的道行未必看得穿,我們再去東鄒縣查詢一下。”

見此,尚主簿正色道:“既然如此,有什麼事情我司全力支援。”

“正有一事相求。”巫明忽然插嘴道:“我欲求蕩魔司監察使的官位。”

“這……”尚宴面露難色,正常來說,即便是秩比六百石的蕩魔使也要有正經程式才賦予道士的,比如有專項任務在身。

像巫明這種只是尋人私事,就算賦予蕩魔使都是打擦邊球了,更何況秩比千石,位卑權重的監察使。

並且在漢室,六百石到一千石這層的官位已經不簡單了,銅印墨綬本身就是一方法器,還能在職權範圍內能呼叫一定的王朝龍氣,鎮壓諸般神異,所向睥睨,很是要緊。

他剛想拒絕,巫明卻笑盈盈說道:“在下濟南巫子午,當今九卿之一陳平便是我的老師。”

聞言,尚宴一驚,態度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道:“原來是巫兄當面,我師兄也在陳卿門下,我們之間算沾親帶故,這樣的話,監察使官印便暫時借給你了。”

以九卿這種政治巨頭級別的擔保,一千石以下隨便挑,別的不說若是巫明現在去投靠老師,陳平閉著眼都能從指縫漏出幾個兩千石官給他當。

大漢因盛行察舉制,導致有很濃的二元君主味道,任人唯親是很普遍的事。

尚主簿也不含糊,很快轉身從室內取出一個玉匣子,郡蕩魔司監察使這個官職本身就是臨時設定的,專為部門自檢,按理說起碼要司長官親自授予才對。

但神通修士常年閉關,由主簿授予也不算違例。

巫明開啟玉盒,裡面躺著一枚精緻的青銅官印,一條墨授帶綁著,泛起晶瑩的光澤,上刻著‘郡蕩魔司監察使’七個字,背面負著龜,瑩瑩靈光併發,還是一件六禁制的中等法器。

他拿起,法力注入,隱約有一股沉重威嚴的氣息瀰漫。

…………

另一邊,那位年輕道徒離開迎客殿後,神色有些怪異,腳步匆忙,左拐右轉,漸漸離開了蕩魔司駐地。

他回首望向身後森嚴高牆,暗自鬆口氣。

接著年輕道徒找一處偏僻之地,從袖內取出一張黃符,咬咬牙注入靈性,頓時變成一隻紙鳥,靈動的震翅飛去。

就在道徒逐漸放下心時,忽然身後一道嚴厲大喝道:“曾榮你在幹什麼?!”

曾道徒頓時一驚,連忙轉身望去,驚愕發覺不知何時,司內的尚主簿大袖翩翩站在那裡。

然後他猛然看向天空,兩位藍白道袍的道士乘風,拂袖間化作一層光幕攔下了紙鳥。

“你們……這?”這位曾榮道徒張大嘴道。

三人淡然,在對方離去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用各種手段,監察著道徒的後續行動,果然露出了許些馬腳來。

巫明把玩著手中的銅印,一旁是被法力包裹住依舊想震翅遠去的紙鳥,他俯瞰對方,淡漠說道:“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