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明明要煉製伏龍元陽丹還禮的,卻被種種事情拖後,此次出關先煉製丹藥吧。”巫明沉吟。

他念頭活潑,周身霧氣匯聚,化作一輛高渺的雲鑾,如溫潤暖玉般的白雲柔韌,少年道士踩在上面,雲鑾乘風而起,大袖飄飄,嫋嫋餘煙,頗有逍遙自在之感。

巫明施展飛遁法術後,速度快來不少,一口氣來到主峰前,取出玉佩被福地接引後,直奔道院,順便領取俸祿。

結果卻被雜役告知,他暫時只能領取三百枚,剩餘六百被凍結了。

他連忙追問道:“為何如此。”

雜役小心翼翼的回答到:“真傳候補的俸祿按照規定,如果有人提出論道鬥法來決定歸屬是被允許的,剛剛就有道士向您提出了論道鬥法。”

巫明蹙眉,接著有所明悟,他大概知道是誰來挑戰他了。

等雜役遞來的戰書一看,不出所料為左昭所下,上面就一句話:“巫道長,許久未見,在下對你敬仰萬分,今日斗膽向你請教一番,三日後【論道臺】見。”

巫明饒有興趣,一般論道鬥法挑戰者需匹配上價值對等的寶物,六百符錢都被凍結了,這說明對方的抵押物與六十道功相當,甚至還要有所超出。

“既然都避不開了,那便戰吧。”巫明搖頭,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和左昭結仇,可惜天命可畏,就慢了一步,往後兩人氣運便相連,衝突不斷。

想到這裡,少年道士也沒為難雜役,取走三百符錢,離開了道院。

他尋一處偏僻地方,拂袖間,一面光滑晶瑩的水鏡浮現,倒影著自身的模樣,接著雙眸泛起金輝,靈明法眼發動,觀望自己運勢。

只見水鏡中有一名看似只有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頂上紅白之氣雲集,成水波狀,又有一圈清光,護住全身。

看到這一幕,巫明回想起法術的一些心得:

“凡人雜役,命運隨波逐流,故而呈灰白色,這還是嶗山內生活不錯的普通人,若是在外界貧民可能就灰黑色,一級道徒我曾觀過幾個,氣運都是純白,我為二級新晉道士,故氣運白中帶赤?”

至於三級以上的執事他沒窺視過,對方會察覺到的,不悅之下會給自己招災。

且這門法術終究是二級,僅限於觀眾生面相氣運,難以看見天地大勢,國家道脈,對任何人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不能盡信。

比如現在……巫明識海內一枚淡金色天瞳符籙‘雀躍’,他雙眸金輝燦爛,直視鏡中的自己,頓時少年頭頂的紅白之氣劇烈湧動,清輝瑩瑩。

忽然一顆晶瑩剔透的明珠浮現,徑寸許,流光溢彩,並帶著一大片青雲霧升騰,隱約有一條紫金龍影盤旋,龍吟震動,此外亦有一輪日和月懸掛,交織出金輝和銀霧,圍繞佔據正中央的明珠旋轉。

明珠為攜大秦數十年國運的隨侯珠,此物為先天異寶,早已悄然和氣運融為一體,不可見,不能觸控,日月則是嶗山授籙道士身份帶來的氣運。

兩層氣運顯化,涇渭分明,一內一外,內在的紅白之氣相對外層繽紛多彩的景色顯得平淡,卻有一種凝練穩定的味道。

巫明有種明悟,超凡者自身掌握偉力,故而內運代表著實力,是不會變動的,而異寶隨侯珠、嶗山道士的身份這些外運,有可能因意外而失去。

他猜測,源炁沉寂的現代,每個人內運都是灰白色,唯有外運不同,根據體制權力和個人財富顯化。

“不對,除了內運外,還有命格的區別。”巫明瞪大眼,靈明望氣術催動到極致,由於本人在窺視氣運,故而頭頂霞光繚繞的祥雲褪去,露出了真實面目。

一尊古老滄桑的鼎爐沉浮在混沌氣中,其上懸浮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多面正立體,每一面似乎都倒影著巫明不同的人生軌跡。

“這是……”巫明怔怔看著道:“元始熔爐和大羅道種,我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