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倖進之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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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根本不需要等三天,當天晚上始皇帝消化完那層‘丹衣’後就腹痛不止,排洩出血絲,好在醫師隨時在旁,神奇的針灸下居然緩過來了。
實際上鼎開的那波煙花就把‘重藥’全部排出了,剩下的許些殘餘最多令人大病一場罷了。
只是始皇帝身體早就千瘡百孔,這下子就是要命,再加上得到屬下的驗證過後,嬴政心中殺機攀升到極致,但他沒有立即下令殺死侯盧兩人。
嬴政還有一些事情沒弄明白,不能偏聽偏信,這是過去的政治敏銳告訴他的,或許有問題的不是侯盧兩人丹衣技術,而是不死藥本身,煉製的從頭就是劇毒之物。
這便是巫明打破‘皇帝新衣’的後果了,產生了信任危機,以後方士說的話再漂亮,始皇帝心裡深處總會警惕起來,迷信那一套破去了外皮,也就那樣了。
數日後,巫明三人便得到傳喚,去內殿見始皇帝。
這時,他那隻沾染黑色灰燼的手臂已經被醫師處理好了,也沒太大問題,且被看押期間,衣食亦不曾短缺,巫明沐浴焚香後,整理儀容,便隨著太監引路,見嬴政。
路上三人相遇,侯景恢復了冷靜,他看見巫明便‘冷哼’一聲,拂袖離去,連招呼都不打,彷彿羞於此人為伍。
巫明面無表情,遠遠綴在後面,他隱晦觀察了周圍,時不時遇見一排排巡遊的威武黑甲士兵,沉默而幹練,肅殺之氣橫溢,顯然嬴政病重這幾天,咸陽已經警戒到極點。
不過始皇帝能抽出時間接見他們,估計也修養的差不多了。
三人陸續進入一間偏殿,巫明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嬴政,臉色有些蒼白,精神萎靡,好在沒有出現嚴重情況,他不敢多看當即行禮作揖,深深彎腰道:“鄙民拜見陛下。”
一旁侯、盧兩人也下跪叩首道:“罪臣叩見陛下。”
宮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巫明大大咧咧的站著,兩人跪下,幾位御醫侍奉病榻邊,更有兩排武士分立於兩邊,著甲持斧,虎視眈眈,令人心臟一緊。
許久後,一道威嚴透著許些虛弱的聲音從病榻上傳來:“都起來吧。”
聞言,侯、盧兩人連忙起身,他們發現不知不覺中背後已經溼透了。
“侯景啊,朕有一事想問,這不死藥是否為真?”嬴政淡淡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侯景汗流浹背,殺人誅心啊,假如不死藥為真,反之就是他們兩人的丹衣技術出問題,有故意陷害天子的嫌疑,要是不死藥為假,那麼主持專案的他們其心可誅,犯下欺君大罪,這一刻兩人終於絕望了。
見兩人絞盡腦汁編造說辭的樣子,巫明不急,因為都險些毒死嬴政了,侯景還想活命就是搞笑,只是看他選擇那種死法罷了。
場中,有那麼一刻侯景都想發狠,把一眾方士拉下水,可他看向一旁的巫明,悲嘆一聲,知道此時推卸責任,最終只會淪落到相互踢皮球的境地,到時連一絲生機都把握不住了。
他硬著頭皮說道:“陛下不死藥為真,臣下的‘丹衣之術’亦是家傳秘法,只是……只是不知道會出問題。”
“呵呵。”嬴政冷笑一聲,怒不可遏道:“侯景,你莫不是把朕當傻子來糊弄,來人!把他車裂處刑!”
侯景瞪大雙眸,驚恐的跪下,嚎啕大哭道:“陛下我錯了,我錯了,是……是那群方士煉製的不死藥本來就有問題啊!”
但兩旁沉默的武士上前,強硬的將語無倫次的兩人拖了下去,侯、盧竭力掙扎,形態狼狽不堪,可還是漸漸遠去,大哭聲音微乎其微。
嬴政深恨之,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卸責任?感受到渾身不舒服的身體,他打定主意要把侯、盧兩人夷滅三族。
至於巫明,天子看向下方的年輕人,帶著審視的目光,心想再等等……
殿外傳來的慘叫聲一陣又一陣,巫明面露不忍,卻也沒求情,站姿如松,氣度巍峨不動。
片刻後,武士持劍入內,跪在殿下,一滴滴的鮮血從劍刃上流淌到地毯上,他低沉開口道:“陛下,賊子已經處決。”
天子沉默不語,染血的武士就在身旁,肅殺和血腥味擴散,這是殺雞儆猴啊!
巫明心中壓力越來越重,真站在這個位置時,他終於明白忽悠集團的首領不是那麼好當的,好在進咸陽這幾年他也是歷練出來了,和過去的平凡青年劃出了鴻溝,更兼不畏死亡,巫明木然支撐下來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上位的天子打破沉默說道:“巫方士還不退下,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