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啞然失笑:“管她作什麼,她與我有血緣關係,我討厭她又能怎樣,有爸爸媽媽在,我又不能讓她付出代價,與她置氣甚至吵鬧動手只是浪費我的情緒與時間,我不能把她怎麼樣。你看,她都道歉了,還哭的那麼傷心,每日放學都來看你。”

小朋友撇撇嘴,撐著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可是,我媽媽說,親人都有責任互相照顧的,我生病了,媽媽會照顧我,爸爸掙錢給我治病,以後,她生病了,爸爸照顧,我年輕就掙錢給他們治病。既然是應該的,就不能拿來說事。可姐姐不一樣呀,我都聽到了,愛哭鬼拉你擋了,媽媽說姐姐以後怕是都被毀了,以後也不能嫁個好男人了。”

白棠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這話可不對,我只是臉毀了,可我的腦子還能動,手腳都能動,不是癱瘓的連話都說不出。”

“姐姐只是會比你們走的艱難一些罷了,並非毀了,也並非不能走。”

“再者說,姐姐來這世界走一遭,又不是為了嫁給一個好男人。會有人因為姐姐的臉而嫌棄姐姐,總有不在意我外表的,能夠發現我的閃光點。”

白棠的手輕輕觸碰著外面的紗布:“這張臉,好好的時候,它只是姐姐不曾在意的一個優點,沒了也不會太難受,姐姐不只有臉,靠的也不是臉。”

沒了這張臉,她固然難受,卻不至於一蹶不振,性情大變。

容貌,不能過多在意。

小朋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姐姐,你不生爸爸媽媽的氣嗎?他們對你不公平嘞。”

白棠嘆一口氣:“生氣又有什麼用,十幾年都是這樣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在一對雙生子之間更加敏感。

奈何她這父母聽不進去,她說的再清楚也沒有用。難受是挺難受的,所幸,她的時間很充實。

小朋友處於事事好奇的階段,問了白棠不少問題,累了又爬上病床睡覺。

白棠繼續學習,不浪費自己的時間。

“媽,我想轉校。”

白櫻紅著眼,淚水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白母聞言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趕緊問:“小櫻,是不是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白櫻拉著白母的手,抽噎道:“媽,我沒臉在學校呆下去了……同學們都說我,大家都知道我拉姐姐的事情了,我怎麼有臉在這裡讀書啊!我受不了啊!”

白母抱著小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沒事兒,小櫻,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你是憑本事考上一中的,幹嘛要轉校?”

她倒是聽說那個夏耀輝轉校了,去了哪裡也沒人知道。

白櫻試探性的問道:“媽,姐姐……有說什麼時候去學校讀書嗎?”

白母微蹙了眉:“你姐姐的事,我哪管的著噢。她說什麼,要在醫院多待幾天。”

白櫻又問:“媽,姐姐還回一中讀書嗎?”

白母不明所以:“你姐這麼好的成績,不回一中讀書去哪兒讀書啊?老天保佑,希望這事對她沒多大影響,成績不要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