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在京都的達官貴族,柳相如都見過,哪怕是來過一兩次的,柳相如也記得。

最近一段時間,有一個肅北世子前來京都。

算算時間和行程,再晚也就這幾天到了。

他的隨從,面板不似京都人光滑水潤,他們的個頭都很壯,有力、健碩、面板黝黑、帶著濃厚的煞氣,更別提口音還是肅北那邊的口音,又喊著世子,和他主人一樣囂張。

這樣明顯,白橖還猜不出這個少年是誰的話,白負神童之名。

金戈、金武聽的一驚,隨後整張臉成了苦瓜。

王爺絕對想不到,世子一進帝都就被大理寺少卿抓了個正著。

在禮朝,大理寺少卿僅次於大理寺卿。禮朝大理寺的權力非常大,可抓捕、典獄、審訊、判決,雖然判決需要呈交刑部複查、關押執行最後的處罰,或是直接呈交給皇帝。但它的權力,是真的很大。

真是想不到,這位大理寺少卿竟然這樣年輕。更沒想到,他們第一次進京都,這麼快就被人認出身份來了。對方還特別篤定。

柳相和張手,示意手下的人後退,輕笑一聲:“大理寺少卿白大人,瞧著就弱不禁風,還能有這身手,那就……”

柳相和立刻狠狠打向白橖,凌厲的拳風掃過白橖的臉,白橖腳一轉跨開,同柳相和交起手來。

冷聲道:“對朝廷命官動手,柳世子,我不介意在奏摺上再添一筆。”

柳相如怎麼想,她不介意,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最基本的。

至於利用什麼的,說現實一點,誰不是在互相利用呢!

柳相和收了手,吊兒郎當,插著腰道:“年紀輕輕的,跟個老古董似的,白大人真沒意思。”

金戈、金武不停的看向柳相和,希望自家世子能夠看他們一眼,別繼續了,管一管這嘴吧!

“金武,帶其他人去陛下賞賜的宅子,好好收拾一番。金戈隨小爺去大理寺走一走。”

柳相和意味深長的看著白橖。

“請吧,白大人。”

柳相和這樣子,一點也不像犯事了要去審查的樣子,更像是進去玩的一樣。

白橖一拂袖,手中笛子一轉:“世子,請。”

之前與柳相和發生了一點口角的人也被白橖的人帶了過來。

柳相和一點也不怕,他這點事,就算罰也罰不了什麼。十分鎮定的打量著大理寺。

京都建築的風格與肅北很不一樣。

大理寺給他一種莊嚴、肅穆,又透著若有若無的壓抑。

冰冷的石板,高大厚重的建築。

一路上遇到的犯人,大多受了刑,看著慘兮兮的。

柳相如很難想象,白橖這個人看著如月清朗,卻是這樣一個地方的二把手。未及冠便坐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位置。

“白大人,我就……就說了幾句話,什麼都沒做呀!”

被傳喚過來的男子,雙腿忍不住直打哆嗦。

白橖誰不知道?

年紀輕輕,官至大理寺少卿,前途無量,多少名門貴女的夢中情人。

但她卻有一個“玉面閻羅”的稱號。斷案如神,心細如髮。審問人的手段更是厲害,深得陛下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