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放棄的年輕人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緩緩俯下身體,右腳尖輕輕點地。

“想當年在大學裡我也是50米跨欄的風雲人物,全校師生都為我的表現失聲,就連觀賽的校長都為我鼓掌喝彩,在最精彩的地方就連裁判都不得不舉著手機跟上我的步伐……畢竟能一邊扛起障礙欄杆跑一邊跨欄的學生實在是不多,死一個少一個……”

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夏熵舟在第四次的時候成功把手掌緊緊地貼在了石磚斜面上,把第一條腿跨了上去。

很快,快手老哥的自家圍牆上就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在夏熵舟本人看來,倒是頗有報應不爽的感覺。

“蘇老哥,你別怪老弟翻你外牆,這其實跟你開我家大門不一樣,你是為了偷東西,我是為了關心人,你留下地址也是這個意思吧?”

圍牆的內側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泥土地,弓著腰蹲在圍牆上的夏熵舟大致觀察了一下,他並沒有發現地上放著什麼石頭之類的硌腳東西,因此沒有多做猶豫,雙手一扶就直接跳了下去。

知道屋子裡可能有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夏熵舟做不了太多的猶豫。

只是腳面在快要接觸到泥土地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就像是去醫院打針一樣,針管刺入身體的時候根本沒知覺,直到活塞推動或是拉出,血液在體液壓力下被迫流動的時候,身體才會傳來少許的針刺感。

“噗嗤……”

&nm)鋼釘在隱藏在泥土地裡的木釘板的反作用力下,輕鬆地刺穿薄薄的鞋底,深深扎進了兩隻腳的腳心裡。

鮮血瞬間就從鞋底的破口流出,一串串地滴在了無辜的泥土地上。

鑽心的疼痛自腳心處傳來,夏熵舟額頭瞬間就冒出了一大片冷汗,雙腿一軟就要向前摔倒,好在雙手最後撐住了地面,前傾的身體並沒有摔倒在地上。

“這……都要算計我……老哥……真……狠啊……”

大喘著粗氣,夏熵舟小心地把身體擺正,牙齒一咬,順著鋼釘的方向猛地抽出了右腳。

“嘶……釘子沒生鏽吧?不然還得打破傷風……”

被黃土弄髒的藍白色的布鞋在拔出鋼釘後,馬上就多了一抹血色,夏熵舟只感覺自己的右腳腳心瞬間就變得溼漉漉的,想必是出血不少。

“嘶……現在是和平年代,老哥……搞這個東西是真的不怕蹲監獄……好在鋼釘是新的,沒鏽蝕……嘶呼……”

顫抖著用胳膊擦了一把額頭上再次湧出的冷汗,夏熵舟眼神一狠,猛地抽出左腳。

“呼呼呼……”

大喘著氣,夏熵舟握住了染血的嶄新鋼釘,用力一扯。

一塊約有一米長,三十公分寬的厚木釘板破土而出。

除了正中目標的兩根鋼釘外,另有四根鋼釘被均勻地分散著釘在木板上,閃閃發光的釘頭探出木板約三公分多一點,由內而外散發著瘮人的惡意。

隨手把染血的釘板扔在地上,夏熵舟苦笑著猜測,以釘板的覆蓋面積來看,此時的泥土地裡恐怕還藏著另外兩塊釘板,埋釘板的蘇老哥算準了從圍牆上跳下落點的大致極限範圍,恐怕只留了一小塊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安全落腳地。

只要從這邊沒有玻璃碴的圍牆上下跳,腳掌被鋼釘貫穿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除非是真的命好,恰好躲過了所有的釘板……但那是不可能的。

以賊老天的糟糕性格來說,絕對不可能有女朋友的,那麼自然就不會有親兒子……

“這次可虧大了,幫人幫的把自己賠了進去。”

顫抖著脫下右腳的布鞋,白色的薄襪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腳心靠後的地方多了一個血窟窿,鮮血此刻正撒著歡兒地潺潺往外流著,直看的夏熵舟再次出了一頭冷汗,瞬間有了眼冒金星的感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