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重,俯臥撐,打拳,甚至是被雷澤諾夫胖揍。

明明手腳在比劃著軟弱無力的動作,黃面板卻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彷彿是真的在做著什麼很厲害的事情,這也讓不少類似於諾夫斯可夫斯基這種整天閒逛的傢伙多了幾分樂趣。

反正沒事幹的話,去看猴戲也是不錯的消遣。

顯然,除了在使用步槍的射擊訓練之外,沒人把這個整天忙忙碌碌疲憊不堪的傢伙當一回事,槍打的再好,也改變不了身體是一根細麻桿的事實,作為出色的黑拳手,自然是看不起麻桿這種毫無體能基礎的傢伙,在眾人看來,再怎麼練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倒不如多練練射擊。

當然,因為在未來很可能會成為戰友的緣故,為了避免自己的背後多一個來自於友軍的黑洞洞,至少在表面上大夥都是一臉和善的表情,讓夏傑覺得自己所處的人際關係改善了不少。

與其他有了閒暇時間就放縱的囚徒不同,夏傑在諾維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種即將大禍臨頭的緊迫感,這也迫使他不斷的在雷澤諾夫的安排下壓榨著自己的潛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那個奇怪的空間重塑身體的緣故,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的夏傑居然沒有垮掉,反而是艱難的適應了下來,傷不傷身體什麼的,已經完全不去考慮了,如果沒辦法在戰場上活下來,一切都只是空話。

雖然還沒有對戰爭形成完整的概念,不過在基礎格鬥,人體要害,體能訓練和戰術動作上夏傑倒是學了不少東西,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的我能打過去的我兩個’。

只是適應歸適應,過度壓榨自己所帶來精神和肉體上的痛苦還是避免不了,好在夏傑對於如何應付受苦受難已經有不少經驗,因為在他看來,疲憊與折磨帶來的痛苦終究還是比不上他人惡毒的言語,跟雷澤諾夫聊一聊睡前小故事就足以驅散身心的疲憊。

一個人的時候尚且能尋找到慰籍的事情做,何況此刻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他是真的把雷澤諾夫當成了自己的哥哥。

兩個不同時代的可憐人在錯誤的地點相遇,卻在意外中構建出了一種讓人豔羨的和諧關係,和諧到要不是囚徒們對於雷澤諾夫的為人和性格有所瞭解,甚至會覺得之所以兩個人每天粘在一起,是因為有人賣了屁股。

畢竟諾夫斯可夫斯基和約瑟夫的關係就是這樣的。

“……雖然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時代,不過對於德國入侵這件事,我是不太擔心的,畢竟這群傢伙連莫斯科都打不下來,他們也就那一次機會了。”

靠在牢房的水泥牆邊,犯煙癮的雷澤諾夫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艱難地抑制住了吸菸的衝動,看著雙臂支撐倒立在牆根處的夏傑淡淡道。

“相信我,德國人絕對打不進來。”

倒立堅持到了極限,滿頭是汗的夏傑輕輕一蹬,敏捷地從牆壁上下來。

經過一番特訓,此刻的夏傑也有了一些獨特的幹練氣質,尤其是赤裸的上半身,隱隱約約的也有了精煉肌肉的輪廓。

也不嫌臭,夏傑用雷澤諾夫的舊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有些好奇地問道。

“僅憑這個你就認為德國人無法擊敗蘇聯嗎?老哥你未免也太草率了。”

雖然知道雷澤諾夫說的是對的,德國人確實在蘇聯的地盤上栽了跟頭,甚至還被一路反攻到了柏林,不過現在的話,也才是莫斯科保衛戰剛剛結束半年的時間,戰無不勝的德軍在大多數人眼裡還是難以抵抗的強敵,夏傑不知道雷澤諾夫哪來的自信說這樣的話。

“哈,夏爾捷,如果這不算理由的話,那麼斯大林還在,我還沒死,這總算是理由了吧?我要是認真起來的話,一個人就能把德國人趕出烏克蘭。”

大鬍子難得地笑著開了個玩笑,讓夏傑有些捧腹,也有點無語。

“老哥,你別怪我揭你的短,你連一個狗子都打不過,怎麼把德國人趕出烏克蘭?要知道沒我的那把匕首,老哥你已經去見列寧導師了……”

“你這小子……來,在睡覺前,我再教你幾招,站好了,知道什麼叫致命弱點嗎……”

“別別別,老哥你這是公報私仇!”

小小的打鬧了一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入睡的時間,雖然因為特殊原因巡邏的守衛沒有為難兩人,不過兩人也沒太過分。

躺在床上,夏傑絞盡腦汁地回想著歷史課上學到的東西,想來想去,大概也就記得德國人似乎是在小鬍子的安排下兵分兩路,在這個夏天一路去打斯大林格勒,一路去南邊的什麼高加索搶石油,可惜都失敗了。

想到這裡夏傑也就不想了,左右戰局並不是他現在能做到的事情,更何況,哪怕自己把未來說出去,恐怕也不會輕易得到毛子的信任,更可能是被當作間諜什麼的抓起來,反倒是得不償失。

既然毛子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那就不妨讓毛子像歷史上一樣流流血,畢竟在歷史上毛子可是沒少欺負國人,這樣也能為祖國的發展爭取時間。

一個虛弱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要想靠蘇聯老大哥來發展澀會主義終究還是行不通的,因人才斷代的原因,蘇聯在戰後終究還是會解體,所以還是把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交給自己的祖國比較好。

拋開這些麻煩的東西,夏傑卻是猛地回憶起了那驚豔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