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無處著陸的心彷彿有了歸宿。

一百三十個背叛護衛隊的沙民與拱衛著永恩等一眾御風武士的三十多人對峙著,雙方刀劍出鞘,劍拔弩張。

冷眼凝視著春風得意的菲爾丁,永恩一言不發的挺立著身子按手在刀柄上。

“菲爾丁,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勇氣對虛空怪物亮劍,卻有勇氣對你的救命恩人拔刀相向?”

菲爾丁不再掩飾自己的態度,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永恩大人呦,咱們可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敢說你來這裡不是為了一個‘名’字?

聽聽,‘俠肝義膽’的艾歐尼亞武士披荊斬棘地拯救了上千個恕瑞瑪人,回到艾歐尼亞之後永恩大人一定是花團錦簇,少女入懷吧?

跟各位大人比起來,我們恕瑞瑪人的命算個屁呀?說是食物統一公平分配,你們還不是想剋扣就剋扣,想私吞就私吞?

憑什麼我們要成為你們的墊腳石?就憑你們的虛情假意嗎?我呸!”

一番話出口引得御風劍術道場的武士怒髮衝冠,恨不得立刻上前把胡說八道的白髮老人碎屍萬段。

“這就是你要說的?用你自己的卑劣慾望來汙衊我們的一腔熱血?”

“汙衊?這可不是汙衊,若不是為了名聲,誰會來趟這趟渾水?

行了,多說無益,放下武器,留下糧食和水源,我饒你們一條命。”

嘴上這麼說,菲爾丁卻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留活口,再怎麼說這支多管閒事的艾歐尼亞人也是沙漠皇帝阿茲爾派來的,手中有著新恕瑞瑪帝國的令牌,若是讓他們活著把事情捅到外面,到時候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打定主意等到永恩等人放下武器就命人一擁而上,菲爾丁對那些不肯加入他的護衛隊成員冷笑道。

“還有你們這些不開竅的蠢貨,人家只是把吃剩下的骨頭丟給你們幾根,你們就跟個土狗似的感恩戴德搖尾乞憐,殊不知人家把你們當成了炮灰,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現在過來的我既往不咎,不然的話,就跟著這幾個可憐的艾歐尼亞人一同餓著肚子離開這裡吧。”

“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永恩大人,你早就死在村子裡了!豈有在此狺狺狂吠的機會?”

面對沒臉沒皮的菲爾丁,有護衛隊的成員忍無可忍地開口罵道。

“就算是茹毛飲血的薩恩斯人也不會有你這種人面獸心忘恩負義的雜種!你的名字應該用在土豬的身上,你的心臟應該餵給沙狼,就算是禿鷲吃了你的血肉也會渾身發臭!讓臭鼬掩面而逃!”

“陶特,沃利斯,你們竟然如此侮辱我!?我必將你們碎屍萬段!”

“如果你還是個帶把的就來!別他孃的在那裡光晃悠屁股不放屁!”

菲爾丁的臉醬成了豬肝色,他沒有下令攻擊的原因當然是艾歐尼亞人的手中還有武器,他可是親眼見識過艾歐尼亞人用那種帶著弧度的長刀斬殺虛空怪物,若是真讓這些艾歐尼亞人大開殺戒,說不定那些被他動搖的牆頭草們轉身就會投降給他來幾刀子,

落單的艾歐尼亞武士是永恩的弟弟,只要抓住那個武士威脅永恩,想必可以讓艾歐尼亞人放下武器,到時候沒了武器的艾歐尼亞人就是沒了牙的老虎,還不是任他揉捏?

正想派人催一催手下,問詢一下是否已經抓住了亞索,菲爾丁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驚呼聲。

菲爾丁皺著眉頭轉過身,卻見沙民紛紛讓開道路,名為亞索的艾歐尼亞武士帶著沙民織女,長劍出鞘一劍斬出,勁風呼嘯而過,地面便多了一道三米之長的刀痕,刀痕有多深尚未可知。

眾人皆駭然,這一劍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更像是某種魔法,可這個世界上哪有魔法師帶劍的?

眼看亞索越來越近,心中發憷的菲爾丁不得不暫避鋒芒,給兩人讓開道路。

走到隊伍之中,對自己的同門師兄點點頭,在哥哥的注視下,亞索冷聲道。

“既然走不到一路,我們就分道揚鑣,食物水源決不多取,我們只拿三天的用量,願意跟我們走的人就過來,不願跟我們走的人絕不強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