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血疫軍團的戰士同時止住腳步,艾希和瑟莊妮看向百米之外的魔法風暴。

在符文陣盤刺眼的幽藍色魔法雷霆的轟鳴下,走出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矮子是一個揹著大卷軸的紫面板光頭,裸露在外的面板之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面板上閃爍不定的符文似乎與肆虐的魔法風暴有著相同的韻律。

高個子則是一個穿著暗紅色重鎧的英俊男人,甲冑從腳跟到脖頸一應俱全,唯有頭部未佩戰盔,凌亂的黑髮隨風飄搖,如春夜雨幕一般迷濛。

一雙比夜空還要純淨,比深淵還要幽遠的清冷眸子掃過弗雷爾卓德眾人,在呆愣的艾希和瑟莊妮身上一頓,就轉過身,抬起了低垂在地,足有四米多長的暗紅色純金屬帝王槊,直面相隔不到百米的千軍萬馬。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瑞茲的幫助下多次遠距離傳送前來支援弗雷爾卓德的萊斯特。

連槊鋒帶魔鋼槍桿,帝王槊全長四百五十六公分長,重達三千五百二十斤,不需要有任何附魔,魔鋼附著的紅色符文之力就足以讓帝王槊成為不亞於弒神之刃的絕世兇器。

事實上,帝王槊的前身就是與亞托克斯戰鬥時損毀的寒鐵長槍,萊斯特這輩子用過許多神兵利器,可謂是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唯獨對陪伴他出入弗雷爾卓德,縱橫恕瑞瑪大陸二百多年的寒鐵長槍念念不忘,

或許是因為寒鐵長槍是他落魄流亡之時的孤獨伴侶,又或者是因為他帶著寒鐵長槍的時候索拉卡和葛瑞絲還未離開他的身邊,寒鐵長槍對於萊斯特來說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早在四百多年前,萊斯特就命人把埋在恕瑞瑪東部雨林之外的寒鐵長槍挖了出來,

凡鐵部分已經在時光的侵蝕下消失殆盡,只有萬年不損的寒鐵依舊保留著主人的凌冽煞氣。

為了重鑄諾克薩斯帝國神聖皇帝的帝國神器,諾克薩斯帝國聚集了上百位武器鍛造大師進行聯合研討,單是測試萊斯特自身的身體素質極限就消耗了好幾個月,

在一次比一次更離譜的測試中,一眾武器鍛造大師終於確定了帝國皇帝的力量高達萬斤,與神明無異,根本不可捉摸,

正因如此,帝王槊從一開始就是按照萊斯特的身高極限設計的,重量並不在考慮的範圍內,反正對於萊斯特來說越重越好。

形狀樣式長短確定之後,又是漫長的鍛造精煉過程,幾經周折之下,寒鐵終於和山銅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金屬合金,又消耗百年的時間用各種手段把合金鍛冶成絕世兇器。

距離埋葬寒鐵長槍已經過去五百七十四年,萊斯特依稀還能記得自己從阿瓦羅薩戰母卡萊爾手中拿到寒鐵長槍的那一夜有多瘋狂,

自己為了償還阿瓦羅薩部族恩情擊退了凜冬之爪的攻勢,凜冬之爪的戰母梅布林更是不惜放下尊嚴懇求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血盟,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剛剛逃離佐伊的禁錮,一心只想著帶索拉卡離開弗雷爾卓德,拒絕了梅布林的請求,厚此薄彼的行為讓阿瓦羅薩部族和凜冬之爪部族打了好幾百年的仗,直到三百多年前,阿瓦羅薩和凜冬之爪才忘記了兩族的恩怨情仇起源於一個男人,重歸於好。

彷彿是命中註定一般,這次前來支援,剛好就看到了親如姐妹的艾希和瑟莊妮。

低頭看了一眼手背上閃爍不定的千珏印記,萊斯特淡淡一笑。

“瑞茲法師,我知道你不喜歡殺戮,我身後的人就交給你來保護如何?”

瑞茲打量著神色驚疑不定的血疫軍團士兵,又眺目看向血色行宮,眉頭皺起。

他還從未見識過如此邪惡詭異的力量,像是墮落的暗裔之力,仔細分辨卻又似乎比暗裔之法還要複雜。

“萊斯特陛下,你會使用符文之力嗎?”

“難道關鍵之處不是我是否會失控嗎?”

萊斯特踏步向前凝視著遠方血色行宮之上的身影,帝王槊的暗紅色槊鋒貼在結冰的凍土上,犁出一道深痕,正在暗處觀察萊斯特的第一代真祖和勃朗眼皮直跳。

“諾克薩斯帝國神聖皇帝在此!帝國的叛王勃朗·達克威爾,何不出來受死!”

萊斯特淡漠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字字清晰地傳遍整個戰場,尤其是後半句滿是殺氣的斥責,宛如重鼓一般讓人心頭怦怦直跳,呼吸一滯。

終於確定了來人的身份,血疫軍團計程車兵神色駭然,士氣大跌,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主君最忌諱畏懼的敵人就這麼一個人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尤其是偉岸若神明的帝國皇帝跟自家龜縮在行宮之中玩女人的君主一比,簡直比太陽和爛泥巴的差距還要大。

血色行宮之上,勃朗恥辱地壓下心裡的畏懼,勃然大怒地站起身。

“給我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

得到命令的第一代真祖當即率領血疫軍團合軍殺向萊斯特,面對著鋪天蓋地的血裔戰士,萊斯特橫槊於身前,輕蔑道。

“勃朗,但凡你有達克威爾家族的半分骨氣,也不會成為如今這般被暗裔之奴所奴役的縮頭烏龜,半分為王的擔當也無,你也配稱王,也配妄自稱大!

今日我倒要領教一下,你這龜王這麼多年來縮著腦袋憋了多少臭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