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慶典順利結束,在帝國角鬥大賽落幕之際,諾克薩斯人終於迎來了渴望已久的訊息,諾克薩斯人第一次覺得節日竟是如此漫長,以至於一場場露天宴會開下來,自己的肚腩都增大了三個尺碼,隱而未現的私生子又不知道會呱呱墮地多少個。

帝國大統領、魔面領主、死亡的征服者、翡翠領之主,名為萊斯特的不朽傳奇終於要在帝國子民的擁立中榮登大位,改變過去腐敗的等級式貴族專制,成為諾克薩斯帝國曆史上的第一個集萬眾榮耀於一身的【神聖皇帝】。

是的,為了區別在西海岸彈丸之地的嘉文小兒,諾克薩斯的皇帝以‘神聖’為字首,完美體現了帝國的偉大和權力的聖潔,開玩笑,德瑪西亞的皇帝嘉文小兒又豈能與帝國的君主有著相同的稱謂?

唯一的問題是,這一次萊斯特陛下的登基大典多少有些倉促,竟是緊隨著帝國慶典之後,沒給其他人什麼準備的時間。

按照帝國人的想法,至高無上的神聖皇帝怎麼說也得準備個一年甚至三五年的,行宮陵墓大殿缺一不可,不然根本無法體現帝國神聖皇帝的尊貴和偉大。

這樣的想法持續到萊斯特親口說出“神聖皇帝之尊貴不在於帝國,在於萊斯特,神聖帝國之威嚴不在於刀劍,乃在於國民”,一言既出,再無人妄議,紛紛折服於未來皇帝陛下的氣魄,本算是貶低帝國之語,卻無人覺得冒犯,反而覺得此言再正確不過。

若是無萊斯特,又哪會有如今的諾克薩斯帝國?是萊斯特成就了諾克薩斯,而非諾克薩斯成就了萊斯特。

看看達克威爾統治的時代,再看看如今國富民強,老有所養,歌舞昇平的日子,究竟是誰改變了自己的生活,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到。

在這種情況下,帝國的登基大典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召開,訊息如風一般吹向符文之地的各個角落,一時間整個符文之地都震動起來,參加登基大典還有一個隱性門檻,那就是你得有辦法按時抵達不朽堡壘。

受到邀請的國家勢力只有德瑪西亞王國,瓦洛蘭公國,諾斯蘭王國,恕瑞瑪東部的以緒塔爾以及弗雷爾卓德霜衛氏族,霜衛氏族並不算是獨立王國,卻無人質疑這個帝國的天然盟友。

剩下的不請自來的小勢力諾克薩斯帝國也來者不拒,紛紛安置在不朽堡壘之外,只是想要獲得相同的國家級待遇就只能在夢裡了,允許參與神聖皇帝的登基大典是一種恩賜,要是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在這喜慶的日子裡,諾克薩斯人不介意在城牆上掛上一排喜人的人頭燈籠。

從釋出訊息到舉行大典總共不到半個月的事件,這半個月時間雖短,卻足以體現被邀請國家的真實實力,

比如德瑪西亞的使者就是騎乘著不弱於諾克薩斯的龍禽,以緒塔爾的使者則是騎乘著雙足飛龍,弗雷爾卓德的女巫則是運用了團體傳送魔法,至於說更近一些的諾斯蘭王國和瓦洛蘭公國,騎著馬日夜兼程飛奔十天就足以抵達不朽堡壘。

對於令人驚懼的諾克薩斯帝國多出一個皇帝這件事,除了有盟約的以緒塔爾和弗雷爾卓德之外,大部分國家都是持有恐懼和悲觀的態度,

故步自封的德瑪西亞人還並未切實感受到來自於諾克薩斯的頂級壓力,諾斯蘭王國和瓦洛蘭公國的統治者卻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家族沒落的那一天,想要出個海都需要穿行諾克薩斯帝國的國境,毫無戰略縱深,如同被包圍的餃子餡。

在這種情況下,國境之內暗流湧動,治安混亂,誰也不知道明天睡起來會不會被自己的枕邊人綁起來送給帝國的皇帝以討歡心。

反抗帝國已經成為了不可能的選擇,諾斯蘭王國和瓦洛蘭公國的王公貴族此時只在乎自己能否在扛著腦袋的時候把國家賣出一個好價錢,價碼已經開好,就等著帝國的使者前來‘共建大諾克薩斯’。

並不在乎使者心裡的小九九,諾克薩斯帝國敞開大門,盡顯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登基之日,從未有過類似經驗的諾克薩斯帝國也並不準備參考過去的規矩或是外邦人的皇室傳統,按照萊斯特的話來說,諾克薩斯從來都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東西來彰顯權力,越是簡潔明瞭,越是能體現帝國的胸襟氣度。

這次登基大典唯一需要體現的宗旨是——征服。

不朽堡壘,街道上的八方來客摩肩接踵地探著腦袋,卻只能遠遠地踮著腳尖看著已經被帝國士兵封鎖的帝皇之路,即便如此也是難掩目中興奮。

有幸近距離見證帝皇誕生的帝國子民則是屏著呼吸手捧花束,甘心成為路邊的點綴,

特殊觀禮席上站立等待的各國使者面色肅穆凝重,更有些人臉色極為糟糕,

昂貴的天鵝絨紅毯從帝國大道鋪向凱旋大道,再一路向著高處延伸至征服者廣場,明明是極為簡單的一條路,許多人卻覺得是如此不凡。

至於說征服者廣場上的兩位同樣戴著暗紅色金屬面具的女武神則如同雕塑一樣身穿白銀戰甲,手持水晶色琉璃神劍侍立在盡頭的王座前,引得無數人猜疑,

許多人不明所以,不明白兩人的身份,只有真正瞭解帝國秘辛的才知道,這是自九百年前翡翠領神劍擇主儀式以來,守護天使的首次亮相。

“吼!!!”

正午時分,隨著一聲龍之咆哮響起,黑守衛在兩側沿著紅毯一路開道,繼而單膝跪地為帝國的主宰劃分出神聖之路,

天空之中銀色巨龍開路,身後龍禽騎士呼嘯而過,整座堡壘瞬間陷入絕對的寂靜,所有的不安因素早已變成了下水溝裡的屍體。

“塔噠,塔噠,塔噠。”

披著暗紅色魔鋼具裝的變異龍鱗戰馬首先亮相,馬蹄鐵踩踏紅毯的聲音沉悶而威嚴,由遠及近,帶來一抹厚重的剪影。

帝國大統領並未穿上人們想象之中的輕薄的禮服或是皇袍,而是穿著一身彰顯諾克薩斯鐵血風格的魔鋼重甲,腰間還配著一柄特製的諾克薩斯式長劍。

如同一尊來自於戰場上的魔神,騎著龍鱗馬的帝國大統領從要塞的鋼閘門走中,冷硬無情的魔鋼面具依舊遮掩著男人的容貌,身後的黑紅色披風無風自動,錚錚作響,壓的眾人喘不過氣。

單單是遠觀男人,看客就感受到了何為天塌地陷一般的絕對壓迫力,本就壓抑的空氣更是帶走了最後一縷氧氣,讓大腦感到窒息,

許多來客這才意識到,這位帝國的鐵血皇帝可不是那些繼承先輩福廕和權力,只知道玩弄權術的三流貨色,而是真刀真槍從戰場上一路殺出來的無上強者。

這個身影,強大到令人窒息,讓人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在無數人的仰視中,騎著馬的男人從帝國大道一路向上,兩側的帝國子民都自發地單膝跪地恭迎王者,更遠處的一些看客則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窺風采,可惜大多隻能看到些許背影。

在絕對的寂靜中,男人來到了征服者廣場的外圍,跳下了龍鱗馬。

降落在廣場之上的風之巨龍之女希婭·銀月抬起修長高傲的龍頸俯視了一眼矮小的人類,繼而低下腦袋垂下尾巴,把身體貼在紅毯上,表示了絕對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