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你這樣的回答才是對這個問題的侮辱,

我來告訴你!諾克薩斯是一個國家,艾歐尼亞是國家嗎?

如果是的話,艾歐尼亞的王是誰?艾歐尼亞的政權在哪裡?艾歐尼亞計程車兵又在哪裡?別告訴我艾歐尼亞計程車兵是那些臨時拼湊出來的民兵和村兵。”

淨木一愣,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艾歐尼亞的王是卡爾瑪,想到艾歐尼亞之靈的特殊性,又覺得不太合適,

可要是說艾歐尼亞的王是某個村長那就更扯澹了,思來想去,艾歐尼亞居然沒個主事的人。

“對於這個問題,淨木大師何解?”

“賈克斯大師,你錯了,艾歐尼亞不需要成為國家,也不需要有王,艾歐尼亞就是艾歐尼亞,是初生之土,是和諧聖地,

當入侵者來臨的時候,自會有甘願付出生命守護艾歐尼亞的勇士成為士兵,恕我直言,這和賈克斯大師的選擇毫無關係。”

賈克斯卻是澹澹道。

“從你的話語中,我看不到半點智慧,

自古以來,人與人相爭,村與村相爭,教派與教派相爭,門派與門派相爭,國與國相爭,我從未聽說有人能與村相爭,有村能與教派相爭,有教派能與國相爭,

往小了說,艾歐尼亞從來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每個村子就是一個國,平日裡各過各的,遇到利益了就彼此相爭,現在只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名叫‘諾克薩斯帝國’的大村子而已。

往大了說,艾歐尼亞人連自己的定位都找不到,這麼多年過去,艾歐尼亞依舊是一盤散沙,

整整一年多的時間,諾克薩斯人都打到了普雷西典外,艾歐尼亞人才堪堪召集了一群算不上士兵計程車兵送上前線,讓無辜的年輕人送死,還美其名曰說是為了守護艾歐尼亞而獻身,

說句不好聽的,想要用村子來對抗一個國家,在這場必輸的戰爭中,你們艾歐尼亞人都搞不清楚艾歐尼亞到底是什麼情況,遇上諾克薩斯才知道奮起反抗,只不過是臨時抱佛腳,

在這種情況下,還想用你們艾歐尼亞人莫名其妙的大義讓我這樣的外邦遊人來為你們賣命,真不覺得自己有些厚顏無恥嗎?”

這一番話說下來,淨木啞口無言,寸風低頭若有所思。

事實上淨木也知道如今的艾歐尼亞與諾克薩斯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體量,一個是凝聚了半個大陸的拳頭(在許多艾歐尼亞人看來,諾克薩斯的先鋒軍已經是諾克薩斯帝國的全力),另一個則是普雷西典東拼西湊出來的雜牌軍,根本沒有可比性。

一切掛在口頭上的口號和努力,除了為金剛宗和朔極寺揚名之外,不過是想呼籲更多喜歡‘鋤強扶弱’‘揚名立萬’的隱世強者站出來加入到自己這杆大旗之下為自己所用,

屆時若是真的趕走諾克薩斯人,朔極寺和金剛宗必然能蓬勃發展甚至一家獨大,若是趕不走……到時候也能博個美名,大不了投降。

至於說一盤散沙的艾歐尼亞在未來會如何,恐怕還真沒人在乎,

正如同大部分普雷西典人在知道諾克薩斯人要打過來之後,絕大部分人想的是逃到其他行省找個犄角旮旯避難而不是死守領土,連‘國家’的概念都沒有,又能指望誰為了這片土地拋頭顱灑熱血?說來說去,艾歐尼亞的‘和諧’不過是每個人為了自己活著更舒心一些而已。

有許多武道中人往往只在乎殺掉匪徒強盜能獲得怎樣的名聲,卻很少有人關注匪窩裡有多少具枯骨,所以艾歐尼亞有殺不完的土匪,死不絕的村民,說不盡的武道大俠。

這麼多年過來了,艾歐尼亞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看來淨木大師也知道了那些掛在嘴上的大義有多麼蒼白無力。”

賈克斯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轉頭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寸風,賈克斯沉聲道。

“寸風,別人我管不著,我想知道,你自己想要走怎樣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