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瑪西亞雄都,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王國皇室向德邦的土地臣民傳來了喜訊,藉著皇子的降生,德瑪西亞王國終於短暫地擺脫了東邊老鄰居帶來的無盡壓力,德瑪西亞人終於喘了口氣。

用諾克薩斯人的葷話來說,就是五十五歲的老不死德皇終於在新納王妃的爭氣肚子裡得到了屬於光盾家族第一個帶把的種,

先不說這多少帶點個人恩怨的評價出自於哪個口無遮攔,足以送上一百回德瑪西亞絞刑架的諾克薩斯蠻子,德瑪西亞王國有了傳承者這件事,對於瓦羅蘭大陸諸國的局勢發展卻是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從一介軍閥到坐擁大半個瓦羅蘭大陸的至高統帥,魔面領主來斯特已經獲得了連千年之前的黑暗暴君都做不到的不世之功,所謂的‘大半個’並不是虛詞,而是真真切切的領土面積,

很多人都不清楚瓦羅蘭大陸到底有多大多遠,很多人卻知道,自己走一輩子都沒辦法從帝國的南方走到北方。

用準確一點的地理位置來描述,諾克薩斯帝國的疆土北至弗雷爾卓德凍原,南臨宏偉屏障以南沿海雙城,東邊是瓦羅蘭大陸一望無際的守望者之海,西方是德瑪西亞人最驕傲卻被諾克薩斯之手塞恩擊破的綠齒峰·永恆峰山城防線,

若是騎乘著龍禽從高空俯視,諾克薩斯帝國就像是一張巨龍之口,把弗雷爾卓德凍原以南的整個南大陸都一口吞盡,

拋開北大陸已經和諾克薩斯帝國建立盟約的弗雷爾卓德霜衛氏族(部落民不算王國)不談,唯一還能保持王國獨立的三個國家如同巨龍嘴邊隨時可以撕碎的餌食,

瓦洛蘭公國和諾斯蘭王國最是惴惴不安,兩個位於瓦羅蘭平原之上的國家一南一北,就在巨龍舌頭的位置,被環繞著自己的帝國龍牙死死咬住,沒有任何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整日除了瑟瑟發抖之外找不到任何事情做,

相比之下,位於大陸西海岸的德瑪西亞王國雖說並不在龍口的包圍圈裡,卻也無路可逃,向西就是汪洋的征服者之海,綠齒峰-永恆峰以東都是諾克薩斯帝國的勢力範圍,

除了向北對荒涼寒冷的弗雷爾卓德發起攻擊之外,整個國家就像是身處一個環形山脈所形成的孤島之中,只能眼睜睜地等待來自於超級帝國的海嘯火山把自己吞沒。

結合翡翠領本身的軍事實力和先進的治國制度,大陸諸國寄希望於諾克薩斯帝國像曾經尚且不如諾克薩斯帝國的瓦洛蘭王國一樣,因疆土太廣而發生叛亂,從而導致王國四分五裂的話根本不現實,

唯一有些許抵抗效果的只有抱團取暖,至少捱揍的時候有好兄弟的話自己能少挨一巴掌。

正因如此,對於諾斯蘭王國和瓦洛蘭公國的統治者來說,已經步入高齡的嘉文二世生了皇子這件事,簡直比自己的王妃生了一個血不融於自己的女兒還要高興(貴族階級私生子眾多,你中有我我中有他,是不是親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子揍的狠,女兒玩的花)。

有了‘嘉文三世’,至少德瑪西亞王國不會面臨沒有儲君的混亂局面了,先不說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德瑪西亞能不能幫到已經處於包圍圈中的自己,西邊有個穩定政權的強大王國,至少在自己捱揍的時候還有個祈禱的念想。

對於兩個喜歡苟起來發展的‘中立型’老六王國是什麼想法洞若觀火,嘉文二世在兒子的百日宴中,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來自於來自於兩國的厚禮,並在諾克薩斯帝國使者團的眼皮子底下進行了幾次非常規接觸。

三個同病相憐,唇亡齒寒的國家交流了什麼話題尚且不知,帝國使者團卻能看得出來,兩大王國的使者在回程的路上興致似乎並不高昂。

德瑪西亞皇宮夜庭,

在蟲鳴鳥啼聲中,蒼顏白髮的嘉文二世單手抱著自己襁褓之中的兒子,趕走了三個想要跟弟弟打鬧,看起來有些礙眼的女兒們。

在幾十年如一日的憂慮中渡過的老皇帝嘆息一聲,珍重地翻開了玉桌之上父親給自己講過無數遍的英雄傳記,有些渾濁的目光重新多了幾縷名為‘希望’的光芒。

“很久很久以前,一群長著翅膀的惡魔從南方大陸飛來,惡魔帶來了無數邪惡的力量,他們用力量奴役人類王國,以屠殺和淫樂人類為日常,人類的地位尚且不如豬狗。

一部分人甘願成為他們的奴隸,不敢對抗他們的主人,他們一轉身,用邪惡的力量對自己的同胞揮起了鞭子。”

昏暗的燈火下,沉睡之中的嬰兒抿了抿嘴,嘉文二世的故事卻還在繼續,目光卻有些模湖。

“天神終於降下神罰,消滅了那些長著翅膀的惡魔,而惡魔留下的種子卻並未消散,反而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失去了奴役他們的主人,那些掌握著邪惡力量的法師繼續用他們主人留下的巫術欺凌著自己的同胞,在一片黑暗之中,沒人膽敢反抗他們,沒人膽敢點燃第一支火把,

直到兩點火星相遇,火光初現,於星夜抵足前行,用平凡者的光輝意志驅散了無邊黑暗,

嘉文達爾克和奧倫用旗幟和巨錘帶領著不甘於遭受壓迫的勇士們踏上了尋找家園的旅途,他們戰勝土匪,驅逐了強盜,以智謀和勇氣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法師,

上天為他們開路,他們順利走到了土地的盡頭,看到了如同象牙一般的美麗蒼白的森林,從那天開始,掙扎在黑暗中的人們,看到了光。”

“這光,名為德瑪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