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偵查這隻諾克薩斯軍團,一旦有什麼新的情報立刻彙報!”

“是!”

斥候走後,克里斯的隨軍幕僚才緩緩開口道。

“克里斯元帥,看來這個塞恩軍團和其他的諾克薩斯軍團不太一樣。”

喝了一口熱騰騰的綠茶,有些疲憊的克里斯捏了捏眉心。

“是不太一樣,帝國最高統帥部給他們的命令是救援,他們卻直接拋棄了自己的目標,向著老把門而去,可真夠狠的,

我不怕驍勇善戰的諾克薩斯人,因為再驍勇善戰計程車兵,也會有愚蠢的將軍把他們推進火坑裡,

我怕的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棋手,他們對棋盤上的規則嗤之以鼻,一心一意只為達成自己的目的,為此便不惜一切代價,

最麻煩的是,他們可以不遵守規則,我卻不行。”

把克里斯銳利的目光盡收眼中,幕僚眼眸微垂,輕聲問道。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行動?”

放下茶杯,克里斯平靜道。

“在陛下給我下令前,把龜殼子徹底砸爛。”

“可是,陛下那邊知道老把門失手,恐怕會大怒。”

“只要能殲滅這兩支諾克薩斯軍團,德瑪西亞便百年無憂,就算是陛下撤了我的職,我也需要為王國的未來負責!”

……

利因蘭王城經過了幾百年的加固,融合了翡翠領研製的特殊建築材料,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戰爭堡壘。

外城一共建起三段城牆,一段比一段高,最高的外城內牆高達二十三米。

城牆的稜角之處建立多座箭塔和樓臺,每個拐角都互為掎角之勢,讓弓箭手能盡情在牆垛後射出致命的箭雨,每個門樓附近和城牆之內還有著複雜的軍事甬道,

門樓的上方缺口可以倒灌燃燒的金汁和火油,讓門樓下方的進攻者洗一個溫暖的熱水澡。

長矛可以在甬道的孔洞中刺入拔出,讓通行的敵人只能無力地面對看不到任何敵人的幾百個槍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突然刺出來的長矛捅成血葫蘆,最麻煩的是死屍會堆積在狹窄的甬道內,讓後來者更難透過。

內城則是名副其實的高堡,有寬闊的護城河和吊橋阻隔了所有的進攻方向,內部地形更為複雜,足以駐紮一萬人的軍隊。

即便是如此的易守難攻,此刻困守在利因蘭王城的諾克薩斯人也免不了有些絕望。

一次倉促的夜襲,五萬大軍直接損失了大半,即便是再有信心的諾克薩斯士兵此刻也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待在自己的崗哨上,尤其是暴風驟雨來臨前的破曉時分。

“馬爾茲將軍!列德將軍!德瑪西亞人開始強攻了!太多了!他們太多了!”

斷了左臂的千夫長從高牆上撤下來,一路來到主堡內,驚醒了正在閉目小息的兩位諾克薩斯將軍。

眼睛佈滿血絲的馬爾茲·雷瑟斯和列德·薩拉帕姆對視一眼,從凳子上站起來,拔出滿是豁口的諾克薩斯戰刀,一路跟隨千夫長小跑著來到第三層外牆塔樓上。

天剛矇矇亮,咆孝了兩個多月的攻城器械已經徹底停歇,密密麻麻的德瑪西亞人從四面八方湧來,靛藍色的盔羽如海洋一般隨晨風飄動。

馬爾茲的臉色有些難看,列德冷冷道。

“看來這些德瑪西亞瘋狗是真要和我們死戰了。”

“有可能是我們的援軍來了,不然的話德瑪西亞人不會發起強攻,只要守住這一次,德瑪西亞人就會退去。”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必須守住,不惜一切代價。”

滿懷歉意地拍了拍列德臂膀,馬爾茲輕聲道。

“列德,這次連累你了,如果外牆守不住的話,你就帶著你的軍團進入內堡吧,我會拖住德瑪西亞人。”

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心生死意的馬爾茲,列德知道,這是馬爾茲最後的驕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