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灰霧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看這情況,灰霧應該不是你們搞出來的吧?”

“當然不是我們,灰霧是利因蘭人搞出來的,我們也不知道這些西大陸的異邦人到底是怎麼搞的,不過繼續前進的話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弄明白。”

簡單的幾句交流多少算是降低了兩撥人的敵意,米爾頓決定把布洛菲爾德兩人安排在遠離法師的右外側位置,對於自己和蒂娜處於比較危險的境遇,早有心理準備的布洛菲爾德並沒有多說什麼。

隊伍繼續前進,得到了‘生力軍’的隊伍減輕了不少壓力,對於隊伍之中能多兩個具有戰鬥力的幫手,翡翠領士兵對布洛菲爾德和蒂娜在行為上也多了一些寬厚和友善,

整個隊伍保持著輪換,身體碎裂程度較為嚴重計程車兵換上弩弓,被米爾頓安排在了隊伍內側擔當遠端射手,程度較輕計程車兵則被安排在了外圍換上劍盾,

十幾個士兵各司其職,防禦者、牽制者、主攻手和遠端射手,每個人都發揮著最大效率,被米爾頓最大化的利用起來,

默默注視著富有凝聚力的隊伍,布洛菲爾德看向始終都站在最前方承受最大壓力的米爾頓,他似乎明白了翡翠領士兵士氣高昂的原因。

不知道什麼時候德瑪西亞的將軍都變成了一些只知道指揮士兵衝鋒的貴族老爺,真正敢於在戰場上帶頭衝鋒,保持著德瑪西亞優秀傳統的也只有受皇室統御的無畏先鋒軍團,一直以來塞西國王都在努力改變德瑪西亞的腐敗,可惜效果不是很明顯。

本想借著這一次有可能爆發的德諾戰爭來剔除掉德瑪西亞軍團裡的蛀蟲,卻沒想到翡翠領的實力居然如此強大,還出了灰霧這種怪事,即便是布洛菲爾德自己也覺得有些過於離譜。

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領主大廳的鑲鐵大門前,米爾頓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閉合的大門。

還未看到什麼東西,一股聞之慾嘔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

緊接著伴隨著血腥味,濃烈的霧氣從大門內翻滾著湧出,米爾頓等人只能退後幾步避開霧氣的衝擊,幾分鐘過後,霧氣散盡的血腥大廳才變得清晰起來。

十幾盞鍋型火油燈吊掛在房樑上,搖曳的火苗投射出及其微弱的亮光,地上流淌著莫過腳踝的鮮血湖泊,火光在鮮血的對映下堪堪把昏暗漆黑的大廳照出個大概。

空無一人的領主大廳裡只佇立著一個有些怪異的稻草人,背對著眾人的稻草人面朝臺階之上的王座,稻草和木枝填充的雙腿並立站在大廳的中心位置,平舉雙手,右手拎著一盞暗紅色的提燈,金屬的紅色提燈無風自動,在空蕩死寂的大廳中輕輕搖晃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除此之外就只有十三個滴著血的怪形木樁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環繞在稻草人所在的外圈,地上血湖的源頭正是十三個怪形木樁,

木樁的眼睛像海魚一般圓大外凸,鹿鼻象耳豹身,雙手和雙腳卻是觸手狀,整個木樁都佈滿了孔洞,孔洞就像是擁有鮮活的生命一樣不停地往地上滴著鮮血,鮮血流之不盡,把整個地面都完全侵染,似乎是在拱衛著最中心的稻草人,又似乎是透過流動到血湖禁錮著稻草人。

被眼前過於詭異的場景震懾,米爾頓退後幾步,讓其他人也看到了大廳裡的駭人景象,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從哪裡看見過對於稻草人的描述,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這個稻草人,我總覺得有些熟悉……梅米法師,你是否對此有印象?”

想不出來的米爾頓決定詢問一下神秘的梅米法師,卻聽梅米法師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令人驚恐的字眼。

“這個稻草人,是記載在翡翠領惡魔手冊上的恐懼惡魔,米爾頓,我們有麻煩了。”

“稻草人,恐懼惡魔……米爾頓閣下,我想起來了!”

位於米爾頓身後的布洛菲爾德忽然瞪大眼睛,翡翠領計程車兵主動為布洛菲爾德讓開空間,讓他順利來到了最前方的米爾頓和梅米身邊。

“你想起什麼來了?”

米爾頓不知道眼前的德瑪西亞劍尉長想說什麼,不過他不介意給劍尉長一些時間。

“我想了關於稻草人的事情,在德瑪西亞的福斯拜羅有過許多關於稻草人的記載,

每隔幾十年的時間,福斯拜羅和周圍的幾個村落都會忽然出現許多人口失蹤事件,德瑪西亞禁魔衛隊曾經數次調查過那裡的情況,一開始我們認為又是邪惡的法師作祟……”

看了一眼身穿法袍的梅米,布洛菲爾德決定還是跳過形容德瑪西亞人對法師的看法。

“可後來禁魔人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法師的蹤跡,甚至禁魔圓盤也顯示並沒有任何魔法元素流動的跡象,經過多方面的打聽和走訪,無奈之下,禁魔衛隊只能記錄了一些村民的囈語草草結桉,只說是‘集體癔症’,直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解決不了問題的情況下,禁魔衛隊只能強行帶走事件的相關經歷者,嚴格封禁稻草人的訊息,阻止恐懼繼續傳播。”

米爾頓冷笑一聲,他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嘲諷機會。

“囈語……呵呵,你們德瑪西亞可真是夠文明民主的,布洛菲爾德劍尉長,不知道你是否清楚,稻草人也來到過翡翠領,有人口失蹤的情況下,我們這些‘野蠻人’可沒有那麼好湖弄,雖然付出了一些代價,不過還是搞清楚了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在傷害我們的人民,學著點吧布洛菲爾德劍尉長,看看我們諾克薩斯蠻子是怎麼做事的……”

對有些氣憤的蒂娜搖搖頭,布洛菲爾德沒有反駁米爾頓的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米爾頓對身邊的矮個子女法師說道。

“梅米法師,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梅米低聲道。

“灰霧的源頭就在這些流血的木樁之間,我們必須摧毀掉木樁才能破壞流動的灰霧,從而脫離這個奇特的空間,可問題是……事情沒這麼好辦。”

皺了皺眉頭,聽出言外之意的米爾頓嘆了口氣,把目光放在了稻草人的身上。

“如果我沒說錯,問題應該出在了恐懼惡魔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