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美人空洞洞的眼神別衝著自己就更完美了。

望著表情不斷扭曲的囚徒們,彼得羅夫的臉上閃過冷色。

「偉大的祖國和偉大的斯大林願意給你們一個光榮的機會,我希望你們懂得珍惜,對於蠢貨來說,可以犯蠢,只不過每一個蠢貨都要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價。」

在彼得羅夫冷著臉例行公事地訓完話後,弗拉基米爾上前一步,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衝著同樣沉默的眾人大聲道。

「我相信我們的戰士,正如同我相信可怕的吶粹永遠都無法戰勝我們偉大的祖國!

每一個願意拿起槍,願意穿上這身軍裝,願意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揮灑鮮血,訴說犧牲與奉獻的孩子都是值得信任的,我相信你們,就像我相信我的親人們一樣。

槍口放下!」

聽到了弗拉基米爾的命令,衝鋒槍兵垂下了手裡的波波莎,機槍兵也離開了心愛的機槍,一臉嚴肅地站立起來。

弗拉基米爾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感情。

「我瞭解你們每一個人,我可以說得出你們所有人的名字,我知道你們來到這裡都有著說不出的苦衷,我理解,但是我更理解,當你們看到自己的同胞死於屠殺的時候,你們內心的憤怒與不甘,當那些跟你們說著同樣的語言,手無寸鐵的同胞被炙熱的槍口無情地殺死的時候,當那些同樣有著妻女的戰士們為了祖國用孱弱的肉身抱著反坦克雷抵抗著漆黑色的鋼鐵洪流的時候,你們內心之中的仇恨足以燃燒整個世界,你們的瘋狂促使你們想要痛飲德國人的鮮血!

你們與我們沒有什麼不同,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在同一片土地上長大,吃著同樣的食物,說著同樣的語言,對著自己的媽媽喊著同樣的話……」

在眾人壓抑著的澎湃怒意中,弗拉基米爾擲地有聲地說道。

「如果有人想要離開諾維斯逃避未來的戰場的話,現在可以離開!我保證!絕對不會追究責任!因為你們還不是軍人,你們還有選擇的權利!

從這裡離開,槍口和火焰從此就與你們無關……」

沉默了僅僅不到一秒,十八個沉默的囚徒猛地炸開,就像是投進了油鍋的辣椒,眾人面紅耳赤地大聲宣洩著自己的火熱的情緒。

「混蛋!你是在瞧不起我們嗎?」

「老小子,別以為你穿著軍裝我就不敢揍你!你信不信我一拳能把你的屎打出來?」

「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誰他媽還不是個站著撒尿的男人?******德國鬼子!讓那些劊子手嚐嚐我們的厲害!誰從這兒離開,老子一輩

子看不起他!」

「他奶奶的!誰趁亂摸老子屁股?還不趕緊讓老子摸回來?諾夫斯可夫!是不是你個老小子摸得!?」

「放屁!老子會摸你那一百年不洗一次的臭屁股?」

「***,想幹架?」

「怕你我他媽就是你孫子!」

「有種的跟我一起幹德國佬去!比比誰殺得多!」

「輕點,輕點啊,啊」

「……」

聽著眼前的謾罵聲,怒吼聲和語義不明的躁動聲,眼前閃過被德軍侮辱後處決的妻女,弗拉基米爾擦了擦有些溼潤的眼角,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些憤怒的面孔。

自己的妻女雖然死了,但是自己還有家人,還有數不清的親人。

親人與他一樣,有著同樣的憤怒。

對於入侵者的憤怒。

他的祖國,他的同胞,從未讓他失望過。

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