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對方的權柄可以輕而易舉地摘掉自己的腦袋,彼得羅夫也想在死之前一槍崩了某個以公謀私還為難自己的糟老頭子。

事實上,這條皮毛髮亮,身體上卻滿是傷疤的雜種獨眼狗並不是諾維斯集中營自己的產物,而是來自於想要置雷澤諾夫於死地的巴普洛夫中將,原因自然是因為雷澤諾夫幹掉了他那個幹掉了雷澤諾夫弟弟的白痴兒子。

明明送狗的光頭嘴上說的是‘這是一條兇殘至極,殺人不眨眼的惡犬,你只要給雷澤諾夫安排上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這頭喜歡食人的畜牲’,現在看來,不主動發動攻擊的這條‘惡狗’更像是一隻沒了牙齒的慫狗,那種能不打架就不打架的那種。

就像是一個可以主宰戰場計程車兵偏偏在最關鍵的戰場上掉了鏈子,對彼得羅夫來說,自己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負責任的‘老油條’。

不管是狗,還是人,都不應該在奉獻自己價值的時候有任何退縮的情緒。

明明長的身強體壯,這條狗卻根本就沒有任何鬥志,把這樣的廢狗送到雷澤諾夫的面前,簡直不能太蠢。

在這種情況下,狗和人總有一個需要動起來,向敵人露出自己鋒利的牙齒。

冷著臉的彼得羅夫準備結束這場無言的鬧劇。

“鮑里斯,五分鐘後射殺鐵籠裡的所有活物。”

“明白!”‘是你吧,巴普洛夫,只是用一條狗就想殺掉我……’鐵籠之中的雷澤諾夫自然是聽到了專門說給自己聽的某個冷酷命令,深深地吸了口氣,雷澤諾夫攥緊了鋒利的四稜刺刀衝向了黑狗。

因為彼得羅夫的命令,他沒辦法繼續拖下去為夏爾捷做演示,因此只能儘快結束戰鬥。

“嗚嗚嗚……”嘴裡發出威脅的聲音,呲了呲牙的黑狗婉若一道黑色的閃電撞向了雷澤諾夫的胯部,因為移動速度過快重心在空出,跳起的黑狗讓想要起腿彈踢的雷澤諾夫失去了合適的時機,被靈巧地扭動著身體的黑狗斜著撞在了腰胯部,雷澤諾夫直接失去了身體的平衡向著右後方倒去。

獨眼裡閃過殘忍的目光,黑狗熟練地在半空中旋轉調整著身體,張開了滿是腥臭味的嘴巴。

在雷澤諾夫摔倒在地上的時刻,黑狗會完美的壓在雷澤諾夫的身體上。

勝利就在眼前。就像是它之前在兩足生物的安排下對十幾個兩足生物做的那樣,它要在兩足生物倒地的一瞬間撕裂兩足生物的喉管。

只有吃掉每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足生物,自己才能活下去,不然可怕的聲音和火光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其他的同族一樣,被可怕的火光和聲音瞬間奪取生命。

眼看自己就要摔在地上,雷澤諾夫卻主動向後彎曲,用雙臂撐住了呈拱橋狀的身體,緊接著就自腰部借力,左腳猛地向上一彈,腳尖點中了黑狗柔軟的腹部,讓黑狗翻滾著自上空飛過,重重地摔在身後。

看著鐵籠裡的雷澤諾夫在近乎必死的情況下做出了這種匪夷所思的格鬥動作,捂著被劃傷右臂的諾夫斯可夫的臉上多了幾分忌憚之色。

幸好沒有為了‘好屁股’跟雷澤諾夫開戰,當然,也跟那襪子裡裝著的臭物有很大的關係。

沒有人想要跟一團會飛舞的穢物有任何形式的接觸,除非徹底豁出臉皮。

“約瑟夫,你能幹掉他嗎?”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諾夫斯可夫忽然扭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矮自己一個頭的約瑟夫。

至少在自己看來,約瑟夫身體的柔韌性也是不差的。

“誰?”約瑟夫一臉莫名其妙。

“當然是雷澤諾夫那個蘇卡不列。”握了握約瑟夫的右手,諾夫斯可夫試著給自己的床伴一點精神鼓勵。

聽到諾夫斯可夫這麼說,臉部線條有些柔和的約瑟夫一臉的不可置信,直接把握著自己的諾夫斯可夫斯基的右手甩脫。

“怎麼可能!?諾斯基,你是想讓我死吧?對吧?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別的男人了?呸!渣男!離我遠點!”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跟自己耍小情緒的約瑟夫,諾夫斯可夫斯基倒是沒有失望的意思。

自己也是想當然了,連自己都沒把握拿下雷澤諾夫,約瑟夫自然更不行。

當然,如果雷澤諾夫好色的話,倒是可以說服約瑟夫試一試,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諾夫斯可夫斯基還是擱置了報復雷澤諾夫的想法。

“別生氣了好嗎?”

“哼!別跟我說話。”

“大不了……今晚……我讓你在上面。”約瑟夫這才扭過頭,臉上多出了幾分奇怪的表情。

“不許反悔……”自然是不知道躲在犄角旮旯的兩人在合計著什麼,雷澤諾夫一個翻身重新站好,卻發現那條被自己踢飛的黑狗也已經穩住了身體,已然把重心壓低,本以為黑狗會以正常的攻擊姿態撲向自己,誰知卻反而是向後退去。

“呵呵呵,汪!”百試不爽的一招被破解,黑狗快速地移動著靈敏的步伐尋找著雷澤諾夫的破綻,在雷澤諾夫突進的時候就快速跳開,反之則緊緊粘上去,卻因雷澤諾夫防守嚴密,始終沒有進一步下口,只是不斷試探。

一時之間,雷澤諾夫發現自己竟也奈何不了不願意跟自己正面戰鬥的獨眼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