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98(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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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作戰與步兵作戰的方式完全不同,進可結陣向薄弱處發起衝鋒切割戰場打亂敵人的陣型,退可使用短弓風箏遊擊,
冷兵器時代最精銳計程車兵當屬上馬為騎下馬為兵的職業騎士,長兵器、拋射武器與坐騎的完美配合可以讓騎士爆發出遠超自身實力的破壞力和威懾力,在古戰場上,只有騎兵可以對抗騎兵。
即便是實力到了骸骨飛馬黑甲騎士這種層次的英雄級重騎單位,其作戰風格也很難脫離騎士的作戰風格。
策馬,挺槍,衝鋒,再策馬,挺槍,衝鋒,直到殺死所有敵人為止,簡單粗暴的行動方式體現著屬於重騎兵的傲慢,這刻入骨子裡的本能動作絕不是輕易能改變的東西。
與他這個失去了龍禽之後還能長出翅膀滯空作戰的聖騎士不同,敵人是最傳統的重騎兵,極度依賴馬匹作戰,若是失去了坐騎,敵人必然會失去高機動性,那杆危險而粗笨的巨型騎槍將很難對靈活的他構成威脅。
格拉菲特早就明白了眼前的黑甲騎士與自己這個龍禽騎士的不同之處,所以他把攻擊重點悄悄地轉移到了骸骨飛馬的身上,
每次避開騎槍的嘯風之時他都會用手中被祝福過的破邪之矛對黑甲騎士發起反擊,然後在反擊無用的過程中轉向骸骨飛馬,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附著聖焰的傷痕。
與不知深淺不畏傷痛的黑甲騎士不同,右翼受傷之後,骸骨飛馬的動作很明顯的受到了影響。
然而,黑甲騎士卻並未像格拉菲特預想的那樣執著於對他發起衝擊,反而是停下身形張口說出了某種邪惡且晦澀的語言,
身後立刻傳來骸骨飛馬的嘶鳴,格拉菲特臉色難看地轉身看向身後,只見另有兩名黑甲騎士從兩個方向對他包抄而來,顯然是準備不講武德的以多欺少。
小心應付一名黑甲騎士的衝鋒就已經用掉了他的九成精力,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再來兩名黑甲騎士,若是隻有他一個人應對,他必死無疑。
局勢促使著他立刻做出撤退的決定,他不畏死亡,卻無法接受自己的生命在這種情況下凋零。
“叮鈴鈴鈴~”
彷彿是一陣微風拂過千年古剎的塔簷風鈴,總之是伴隨著一段令人感到舒適和諧的音律,一道堪稱是奇幻的橢圓形星光傳送門突兀地出現在格拉菲特右邊不足五米的地方,緊接著一個如光似火的半透明小活物便從傳送門飄忽而出,來到了這片血與火的戰場,
小活物像是蝌蚪一樣有著大頭細尾,沒有翅膀也沒有手臂,圓溜溜的腦袋上倒是有兩顆炯炯燃燒的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樣活物瞪著大眼睛看了格拉菲特一眼,緊接著半透明,像是溫和爐火一樣的小肚皮就亮起一顆閃閃發光的金星,好像是在表達著喜悅的情緒。
格拉菲特謹慎地與奇異生物保持著距離,在他的餘光之中,似乎三個黑甲騎士也受到了奇異生物的影響,沒有第一時間策馬對他發起攻擊。
“叮鈴鈴~”
又是一道更清晰響亮,足以傳遍整個戰場的空靈音律響起,從閃爍著星光的傳送門中躥出來更多上躥下跳的透明活物,戰場似是寂靜了一瞬,
充盈著聖光能量的天色變得比之前暗淡了不少,戰場各處有許多物品憑空浮起,有破碎的炮膛鑄鐵,有斷裂的精鋼海軍長刀,有已經沉沒在海水裡的鏽蝕船鈴,還有戰死者脖頸上懸掛的,包含了特殊情感的金屬吊墜,
上百道形態不一的物件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牽引一樣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飄向空中,在浮空的過程中又如風沙侵蝕的岩石一般碎裂,最終化作斑斑光屑,
從橢圓形傳送門中冒出來的十幾個透明活物睜大了喜悅的眼睛,主動迎向那些光屑,像是在迎接新的同伴一樣在空中上下飛舞,
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中,一個比透明活物還要奇怪的傢伙用八仙過海的騷包姿勢從星空之門中‘飄’了出來,
來人鬚髮皆白,毛髮茂密,幾乎無法分得清哪裡是頭髮哪裡是鬍子,體型則像是一個大胖子,細看之下又像是因為穿了太多的棉質衣服而顯得有些臃腫,
怪人拿著一杆像是嗩吶又好似棒槌的樂器,身上各處掛滿了奇怪的黃銅鈴鐺,頭戴犀牛角似的帶孔條紋長帽,與身體相比,根本看不到脖子在哪裡的臉上蓋著一張頗為滑稽的品字型三孔面具,面具的三個孔洞亮起耀眼的金光,看起來炯炯有神。
而之前的那些早已與光屑糾葛在一起的半透明活物就像是小狗看到了主人一樣歡快地在怪人的身邊飛來飛去,演奏起了輕快的音律。
格拉菲特自覺見多識廣,卻也沒聽說過符文之地還有這麼一個玩意兒。
就像是索姆河地獄中忽然跳出一個喜劇演員在兩軍陣地間搔首弄姿一樣,這副奇景出現在殘酷的戰場上實在是太過令人費解,無論是帝國士兵還是冥界士兵,此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闖入戰場的‘不速之客’身上,搞不清楚來人是敵是友。
似是注意到了和諧的自己成為了戰場最不和諧的因素,嗩吶怪人晃了晃手裡的棒槌,像是在說話,又像是單純地發出一段和諧的旋律。
“嗡嗡嗡嗚嗚嗚昂昂昂?”
格拉菲特把疑惑的目光從怪人的身上挪開,轉頭看向黑甲騎士,
不知為何,明明什麼都看不到,他在黑甲騎士的頭盔之下卻解讀出了與他一樣的情緒。
黑甲騎士好像……比他還懵逼?
話說這從星空傳送門裡出來的傢伙是不是帝國的另一個敵人,好奇星靈崔蒂爾斯的部下?可問題是這個怪人看起來好像沒多少敵意。
原本處境就很不好,若是主動開戰造成了不必要的誤會,那就有些自作自受了。
“嗡嗡嗡昂昂昂嗚嗚嗚……”
又是一段空靈而富有韻律的和諧之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現了問題,這一次聽上去格拉菲特竟是能感受到隱藏在這段音律之中的善意,且他本能的覺得這個怪人說的很對。
怪人好像是在說要幫自己?
對是肯定對的,可事實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