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血裔引導的血奴變成了失去控制的無頭蒼蠅,很快就被獵人與皇子麾下計程車兵剿滅,至於說雄都之外的地方,只能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慢慢清除。

被萊斯特強行塞給格爾曼的薇恩一路跟著獵人的隊伍前往了王宮,薇恩也沒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走進雄都的王宮竟是以諾克薩斯人的身份,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立的王國禁軍,並未看到萊斯特的身影。

王宮大殿,無畏先鋒肅穆而莊嚴地站定在王座兩邊,心懷哀慟地目送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被王宮禁軍抬走,

在無人敢於靠近的王座之下,德瑪西亞的國王,光盾皇室的掌權者嘉文三世早已失去氣息,鑲嵌著各種寶石的王冠滾落在一邊。

渾身浴血的德瑪西亞皇子神色沉重地把手中的阿塔瑪之戟與蘭頓之兆交予了蓋倫與另一位無畏先鋒劍尉長,獨自一人走上王階,沉默著把已經冰涼的屍體抱起來,放在了僕人抬來的擔架上。

他有想過自己會從父王的手中接過王冠,卻從未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權力,他甚至都不能與他的父親說幾句告別的話,不能再感受一次父親溫暖的擁抱。

一國之君就這麼被人殺死在自己的王座之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或許這種恥辱與悲傷所帶來的憤怒早已超過了他能忍耐的極限,他並不能合適的發作出來,在沉默中,他艱難地開口道。

“把父王帶下去,整理一下,讓父王走的體面一點。”

僕人應了一聲匆匆離開,根本不敢多待,

宮殿之中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德瑪西亞的新國王到底醞釀著怎樣的滔天憤怒。

雖然很想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派遣軍隊向鮮血王朝發起攻擊,理智卻阻止了嘉文四世這麼做,這場動亂打掉了他父王的王冠,他必須把跌落的王冠重新拾起來戴穩,重整旗鼓之後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德瑪西亞還是太弱了,若是德瑪西亞像諾克薩斯人一樣強大,就算是沒有禁魔石的保護,德瑪西亞人也未必會怕這些吸血的怪物。

在這場慘痛的災難之中,德瑪西亞人必須要做出改變了,這場血的代價已經足夠讓德瑪西亞人覺醒。

嘉文皇子,或者說嘉文四世單膝跪地,雙手捧起沾染了先王獻血的王冠,

若非他的父王在此之前把阿塔瑪之戟和蘭頓之兆傳給了他,讓他手持光盾家族的王器拯救了德瑪西亞雄都,他絕不會如此順利地重歸王宮,那些心懷異心的貴族絕不會允許他名不正言不順地繼承大統。

而現在,德瑪西亞將無人有資格與他爭權奪勢,王國軍隊繫於他一人之心,他有足夠的實力推平一切阻礙。

嘉文四世把王冠戴在自己頭上,轉過身體,面對著眾人坐上了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坐的王座,面容威嚴。

蓋倫第一個單膝跪地,雙手高捧著阿塔瑪之戟,表示了對新王的臣服。

緊跟著板甲沉悶聲音的是第一盾陣劍尉長的肅穆之聲。

“誓死追隨嘉文陛下!”

其他大臣與士兵緊隨其後,紛紛對王座之上的嘉文四世跪地行禮,隨聲附和,

“誓死追隨嘉文陛下!”

薇恩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格爾曼按著單膝跪下,就算是諾克薩斯人的身份超然物外,對一國之王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蓋倫,嘉文四世沉聲道。

“德瑪西亞人從不屈服於苦難和暴力,那些怪物可以殺死我們,卻永遠都無法戰勝我們!

以德瑪西亞國王之名,鮮血王朝將會是德瑪西亞王國不死不休的敵人!”

“臣願帶頭衝鋒!讓這些怪物付出血的代價!”

依舊是蓋倫一馬當先地表忠心,在場的人包括嘉文四世在內卻沒人覺得蓋倫是在單純的表忠心,因為第一盾陣的劍尉長臉上掛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這一夜過去,王國士兵才親眼見識到了無畏先鋒第一盾陣的劍尉長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柄效忠於國王的重劍無愧於王國之劍,不出鞘則已,出鞘便是殺到血流成河。

知道蓋倫的真心想法,嘉文四世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出聲安慰道。

“蓋倫將軍,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在此之前,王國必須儘快恢復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