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毫不猶豫的道:“若是葡萄牙人傾盡全力的話,倒是能夠組建出一支千餘艘的艦隊出來,我大明還真的未必能夠穩勝對方,不過葡萄牙人在全世界佔據了太多的地方,力量根本就無法全部集中起來,這種情況下,對方還真的不是我大明的對手。”

說著李桓輕笑道:“其他且不說,單單是如今在天津衛港口處集結的我大明新組建的水師,如果全部出戰的話,實力之強便已經不弱於葡萄牙人了。”

眾人聽李桓這麼說,原本得知葡萄牙人那麼強大,心中生出的那麼一絲擔心自然是煙消雲散,畢竟按照李桓所說,葡萄牙人雖然很強,可是大明如今打造了那麼多的艦船,實力也是絲毫不弱啊。

真要說打仗的話,大明還真的不懼任何蠻夷。

李桓忽然之間向著天子一禮道:“臣懇請陛下親自校閱我大明水師艦隊以鼓舞我大明水師將士之士氣。”

先前眾人便是在商議著此事,只不過當時在場一眾人大多數都是持反對的態度,在這些人看來,天子就該呆在皇城之中,而非是跑到天津衛去檢閱水師艦隊,這不是一個天子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有理由反對的話,那麼這會兒在得知了這世間竟然還有如葡萄牙、西班牙這樣強大的國度的時候,至少眾人心底都生出了那麼一絲危機感。

朱厚照居高臨下看著一眾人的反應,見到先前反對的臣子不少都低下頭去,朱厚照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當即便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麼三日口,朕便御駕親臨天津衛,親自校閱大明水師艦隊。”

從天津衛到京師如果說是快馬加鞭的話,也就是半天的路程罷了。

在羅祥、江彬他們的奏章抵達京師的時候,羅祥、江彬他們其實人已經到了半路之上,等到傍晚時分的時候,一行人便已經是抵達了京師。

皇城之中,朱厚照第一時間便得知了羅祥、江彬等人進京的訊息,而羅祥、江彬幾人也被帶到了皇城之中,同時得了天子旨意安排天子三日後出行事宜的李桓也被天子召進宮中。

一間殿宇之中,朱厚照端坐,李桓則是在天子下首處坐下,目光落在正走進殿中的羅祥、江彬幾人身上。

就見羅祥眼睛有些泛紅,一熘小跑的進入殿中噗通一聲拜倒在天子腳下顫聲道:“老奴拜見陛下,嗚嗚嗚,老奴以為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看著羅祥、江彬等人,朱厚照輕咳一聲,擺了擺手道:“諸位卿家遠赴南洋,歷經千辛萬苦歸來,朕心甚慰,快快免禮起身吧。”

在朱厚照吩咐起身之中,羅祥幾人這才緩緩起身。

此時朱厚照緩緩道:“羅大伴,你們且給朕還有秦國公、幾位閣老說一說你們此番下南洋的見聞以及經歷吧。”

朱厚照顯然是沒有忘了將內閣幾位閣老給召來。

於是羅祥、江彬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將他們下南洋的遭遇一五一十的細細道來,可以說其間真的是跌宕起伏,充滿了兇險。

畢竟這個時代海上航行真的是充滿了兇險,說不定一個不下心便是船隻沉默,屍骨無存的下場,一個風浪過來便能夠覆滅一支商隊,而這樣的兇險他們不止經歷過一次。

當提及他們在蘇門答臘的為葡萄牙人艦隊襲擊,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僥倖逃出生天,一路狼狽無比返回的時候,羅祥、江彬等人至今想來仍然是對那些葡萄牙人千里追殺之事咬牙切齒。

說到最後,羅祥幾乎是哭泣道:“陛下,老奴等無能,原本十幾艘大船,四五百萬兩的金銀,結果因為那些葡萄牙人的緣故,最終只帶回了不到十艘,便是金銀也損失了上百萬兩之多,還請陛下恕罪!”

“什麼,你說你們此番下南洋,竟然賺取了數百萬兩的金銀,結果卻被葡萄牙人給劫走了上百萬兩之多?”

內閣閣老之一的劉宇不由的驚呼一聲,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他反應,顯然是被羅祥的話給驚到了。

不只是劉宇,其實在場除了李桓之外,幾乎所有人聽了羅祥的話都面露震驚之色。

朱厚照可是清楚隨羅祥下南洋的大明皇家商隊所攜帶的商品貨物滿打滿算價值也不過是數十萬兩罷了,結果到了南洋之地,一轉手竟然翻了十幾倍之多,這是何等瘋狂的利益啊。

四五百萬兩的金銀啊,放在沒有施行稅賦改革之前,那可是比得上大明一年的稅賦收入了啊,這竟然只是走了一趟南洋便賺到的。

突然之間朱厚照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年太宗文皇帝在位期間能夠幾徵漠北,連年對外用兵卻從來沒有擔心過錢糧短缺的問題了。

要說這其中有仁宗皇帝打理朝政為太宗文皇帝提供後勤支援的緣故,但是鄭和幾次下西洋要說沒有帶回龐大的利益的話,反正朱厚照是不信的。

不過當朱厚照想到原本該屬於他的數百萬兩金銀竟然被葡萄牙人給搶走了上百萬兩之多,朱厚照便忍不住怒道:“該死的葡萄牙人,朕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朱厚照看了羅祥幾人一眼,目光投在王陽明等人身上道:“諸位卿家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幾人對視了一眼,王陽明見李桓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便道:“羅大監,江千戶,王某且問你們,那些蠻夷實力如何,依你門之見,我大明有沒有必要興師動眾,遠征萬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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