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員將領還是有幾分見識的,他雖然說不清楚這些士子聚集在一起出現在皇城前到底是所謂何事,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清楚,那就是這些人很多都是從眾而來,便是有人想要造反,那麼他這一番話也能夠分化人心。

伴隨著那將領的一番怒斥,原本熱血上頭的一眾士子這會兒也都冷靜了幾分,看著前方守護子啊宮門前手持兵刃的皇城禁衛,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眾人後退了幾步。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其中有為首之人大著膽子上前一步衝著那將領道:「這位將軍,我等乃是國子監計程車子,並非是什麼亂兵意圖造反。」

那將領事先已經收到了訊息,這會兒看著眼前這一群身著青衫,一看便是讀書人的眾人,一顆心多少算是放了下來。

區區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罷了,莫說不是什麼亂賊,便是真的是亂賊的話,那他還真的不怕。

輕咳一聲,將領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道:「既然爾等乃是我大明士子,何故半夜三更的前來皇城,這麼多人若是驚擾的聖駕,爾等可知罪否?」

一名年歲尚輕計程車子忍不住開口道:「我們是前來向陛下***的,何罪之有?」

淡淡的看了那士子一眼,守門的將領冷笑一聲道:「大膽,陛下又豈是你們誰想見就能夠見到的,聽本將軍一句勸,趕緊散了,否則的話一旦驚動了天聽,爾等絕對難逃罪責。」

有士子臉上露出惶恐之色,下意識的向著四周的同伴看了過去。

人群之中,林苑的位置極為靠前,此刻聽了那守門將領的話當即便道:「我等對陛下赤膽忠心,此番前來只為向陛下陳述己見,陛下還未拒絕我等,你又有什麼權利阻撓我們,莫非你也如那女幹賊李桓一般,試圖矇蔽天聽!」

不得不說林苑這話蘊意極為歹毒,如果說那將領還敢阻撓的話,那麼就直接被打成了李桓的同黨,成為李桓矇蔽天子的爪牙。

那將領也不傻,當即反應過來,不過反應過來之後面色也變得極為陰沉,冷冷的掃了林苑一眼道:「好一張伶牙俐齒,本將領不管你們來做什麼什麼,不過本將領的職責便是守護宮城,若是爾等敢擅自向前一步,那就休要怪本將領不客氣。」

說話之間,就見那將領猛然之間拔刀出鞘,嘩啦一聲齊刷刷的長刀出鞘聲,那將領身後的一眾守衛也齊齊的拔出長刀,惡狠狠的盯著前方的一眾士子。

一股濃郁的煞氣撲面而來,只驚的近前的許多士子連連後退。

刺啦一聲,就見那將領揮刀在地面之上劃過一道長長的劃痕,盯著一眾士子冷笑道:「若有人敢越過此線者,立斬不饒。」

一道道的目光盯著那將領以及其背後那寒光閃閃的一片刀光,不少人下意識的嚥了口水,心中泛起幾分驚懼,就連先前嚷嚷不停的喧譁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一時之間在那百餘名皇城禁衛的震懾之下,數千士子竟然無一人敢做聲。

好一會兒過去,這才有人道:「不越線就不越線,咱們今日便在這宮門前靜坐

,坐等陛下前來傾聽我們的意願。」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許多士子的高聲附和。

「對,對,咱們不越線一樣可以在宮門前靜坐啊,就不信陛下能無視我們。」

「大傢伙都各自選地方坐下,從現在開始,咱們就在這裡靜坐不起,直到陛下肯前來傾聽我們的意願為止。」

有人在人群當中向著一眾士子大喊。

很明顯這話贏得了眾多人的一力認可,就見人頭攢動之間,地上很快便坐滿了一路急趕而來的眾多士子。

也虧得皇城宮門之前足夠寬敞,這要是換做是一些狹窄的地方的話,想要一下子容納這麼多計程車子靜坐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著這些老老實實坐在那裡計程車子,那名將領稍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身後的宮門內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左將軍,這些人如何了,他們.....他們不會強闖皇城吧。」

左楊也就是先前那名將領,此刻聽到宮門內的聲音忙神色一正道:「洪大監,以左某之見,這些人暫時應該不會衝擊皇城,不過這麼大的事情,須得立刻稟明陛下,最終要如何處置,請陛下聖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