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著自己光溜溜的模樣登時一張臉煞白道:“都說李桓那廝心眼小,愛記仇,而且還報仇不隔夜,他不會也想將我們給扒光了遊街吧。”

顯然張延齡想到了羅文祥幾人的遭遇,當初他們聽到的時候還以之為笑談,可是現在似乎羅文祥幾人的遭遇就要落在他們二人身上,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衣服,我的衣服!”

兄弟二人發瘋似得穿上衣服,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李桓派人給光溜溜的拖出去。

等到穿好了衣服,張鶴齡深吸一口氣,想著自己有太后撐腰,努力的給自己鼓氣,這才同張延齡一起下了樓。

當看到門口處的李桓正冷冷的看著他的時候,張鶴齡、張延齡二人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他們可是領教過李桓的厲害的,尤其是李桓似乎根本就不怕他們,這讓他們在面對李桓的時候天然的少了幾分底氣。

不少人看到張鶴齡、張延齡的時候一眼便認出了二人的身份來,登時眼睛一亮。

李桓怎麼就同這一對難纏的兄弟對上了啊。京城之中誰不知道這兩位就是鬼見愁,人嫌狗厭,沒有幾個人想招惹這兩位的。

不過越是如此,眾人越是興奮,一個是少年得志,膽大包天的天子倖臣,一個是無法無天,無所顧忌,太后的親弟弟,這兩方要是對上了,可就有熱鬧瞧了。

眾目睽睽之下,張鶴齡、張延齡兩人努力的不讓自己的心虛表現出來。

強撐著走到李桓面前,張鶴齡衝著李桓道:“李桓,你想幹嘛,就算是你想拿我們兄弟,你也要先去請示了陛下和太后再說。”

眾人不禁看向李桓,張鶴齡、張延齡兄弟的靠山可是太后還有天子,李桓真的敢拿二人嗎?

李桓卻是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同時一揮手道:“來人!”

頓時幾名錦衣衛上前。

“嘶,他還真敢動手啊!”

“瘋了,李桓這不是瘋了吧!”

就是張鶴齡、張延齡兄弟這會兒也被嚇壞了,張延齡更是本能的大叫道:“不許脫我們衣服,你要是敢,我就……我就去求見太后……”

不少人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鬨堂大笑。

李桓也是被張延齡的反應給搞得有些發懵,冷聲道:“陛下有令,壽寧侯、建昌侯荒唐無狀,責令於府中閉門思過半年,其間由錦衣衛看管,不許踏出府門半步。”

說著李桓冷笑道:“兩位侯爺,是李某命人拖你們回府呢,還是你們自己回府呢?”

眾人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李桓是有天子的旨意在手啊。

不過這些人也是暗暗感嘆李桓之大膽,得罪這兩位侯爺,以後還不被對方給記恨死啊。

張鶴齡、張延齡暗暗鬆一口氣,他們是真怕李桓亂來啊,聞知只是要他們回府閉門思過,兩人登時又恢復了幾分底氣。

昂起頭來,張延齡衝著李桓道:“哼,諂媚小人,你就希望陛下能夠一輩子護著你吧,不然……”

張鶴齡恨恨的看了李桓一眼,兄弟二人大步出了天香苑,上了自家馬車,然後在錦衣衛的看押之下回府。

天香苑之中,許多官員不禁議論紛紛,期間不少人更是對李桓出言不遜。

雖然說沒有當著李桓面,可是那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讓眾人聽見,擺明了是在落李桓顏面。

突然之間,站在天香苑門口處的李桓喝道:“陳耀,點齊人馬!”

當李桓一聲大喝,天香苑之中的一眾官員頓時嚇了一跳,正個天香苑鴉雀無聲,甚至就連先前對李桓冷嘲熱諷的一些官員也縮著脖子,似乎這樣能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李桓給盯上,然後步了羅文祥、杜文、韓復立的後塵。

李桓滿是不屑的掃了天香苑中眾人一眼道:“一群無膽鼠輩。”

說著李桓翻身上馬道:“走!”

頓時在錦衣衛的簇擁之下,李桓縱馬而去,良久之後天香苑之中方才傳出一眾官員的咒罵聲。

正德二年三月,李桓睜開雙眼,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功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