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目光一縮,下意識的向著那官員看了過去。

開口的官員彷彿是沒有注意到幾位同僚的目光一般,冷笑道:「既然揚州府錦衣衛千戶所上上下下都能夠被人給殺了個精光,誰又敢保證李桓他們會不會也同樣的遭遇呢!」

有人輕咳一聲向著那官員道:「世兄慎言啊!」

不提李桓離去,京中百姓以及一眾官員的反應,就說李桓一行人出了京師,然後乘船經由大運河,不到十日功夫而已便已經臨近了揚州府地界。

浩蕩的大運河綿延千里,貫通了江南以及北方,可以說是大明的一條水上大動脈。

這樣一條大運河養活了不知道:多少以此為生的百姓,在那大運河之上可以看到有來來往往的船隻穿梭而過,盡顯繁忙景象。

而此時在河面之上,足足三艘偌大的官船正緩緩行駛,只看那船上所懸掛的旗幟,赫然是錦衣衛的旗號。

一般人可能認不出,但是對於在運河之上討生活的漕幫人員來說,辨認官船上所懸掛的各種旗號那是他們的基本能力,否

則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得罪了貴人。

揚州漕運總局屬於漕運總督衙門下屬的一個分支機構,主要督管揚州一段運河漕運事務。

此時揚州漕運總局之中,一間廳房之中,幾名官員正聚在一處,這幾人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一封密函。

為首的一名郎中緩緩開口道:「諸位,這密函大家都已經看過了,且說說看吧,要不要做。」

一名巡檢使輕咳一聲臉上帶著幾分驚色道:「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讓我等盯著運河之上自北方而來的官船,若是發現有錦衣衛衙門的官船那麼便想辦法將船上的人給一網打盡?」

邊上幾名官員臉上的神色同樣是帶著幾分凝重以及驚恐,實在是那密函的內容太過駭人聽聞了。

他們雖然說隸屬於漕運總督衙門管理,可是真要說起來的話,他們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同揚州府的關係更為密切。

漕運總督衙門總督大運河上千裡的河道:,大大小小各段的漕運總局不下十幾處之多。

他們揚州漕運總局平日裡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首先就是同揚州府的官員相商,只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才會報於潛運總督衙門。

久而久之,分處各府的漕運總局自然也就同各府官場走的極近。

儘管說漕運衙門獨立於地方衙門,可是官場就是人情世故,再加上論及品階的話,他們這些官員自然是比不得揚州府的許多官員,在一定程度上,揚州漕運總局對於揚州府衙的吩咐都是盡心完成的。

若非如此的話,這會兒揚州漕運總局的幾名主事之人,也不可能愁眉滿面的坐在這裡商議了。

卓立目光凌厲的掃過在場的幾人,緩緩開口道:「明人不說暗話,諸位應該知道:揚州府那一樁大案了吧。」

在場的幾名官員皆是神色一變,揚州錦衣衛千戶所上上下下被殺光並且燒成白地,這麼轟動的訊息,他們臨近揚州府有如何不知。

甚至一些訊息靈通的對於其中內情都知曉的清清楚楚。

將幾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卓立做為揚州漕運總局的漕運使淡淡道:「這麼大的案子,已經上達天聽,根據最新的訊息,那位天子已經將這件案子交給李桓這殺神親自督辦。」

「嘶,朝堂袞袞諸公難道:不知道:「由李桓這殺神督辦這件案子會有什麼後果嗎?」

有人不由驚呼一聲,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就如當初大朝會之上,一眾官員在天子面前爭奪辦案的主導權,可以說誰都清楚這件案子交由三司督辦和交由李桓督辦意味著什麼。

李桓督辦這件案子,傻子都能夠想到一旦李桓抵達揚州府,到時候揚州府上上下下不知道:將會有多少官員要為此丟了官帽子甚至抄家滅族。

他們雖然獨立於揚州府之外,可是漕運總局同揚州府的聯絡太密切了,到時候拔出蘿蔔帶出泥,他們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啊。

尤其是此番大案涉及揚州豪族陳氏,陳氏不單同揚州官場有著密切的關係,同他們揚州漕運總局的關係也不差啊。

陳氏每年分銷各地的數十萬石的食鹽,可全都是透過他們漕運總局分散各方的,可以說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拿著陳

家的好處,同陳家完全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就在這個時候,卓立冷笑一聲道:「運鹽使司的金立金大人的遭遇,想來諸位都知曉了吧。」

幾人聞言後背不禁泛起一股寒意,驚駭的看向卓立。

金立這位陳氏的乘龍快婿,陳家在運鹽使司衙門的代言人被錦衣衛所抓,整個運鹽使司衙門大小官員數十人更是一個都沒有跑掉全被關進了揚州錦衣衛的大牢之中,最終一把大火連同

金立在內,數十名官員,全部死於大牢之中。

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卓立目光森冷的道:「諸位好好想一想吧,若是那李桓真的到了揚州府,我等怕是也如運鹽使司衙門那些同僚一般,最終難逃錦衣衛的緝拿。」

說著卓立緩緩道:「咱們做過什麼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一旦被錦衣衛給查明瞭,死了咱們一個倒也罷了,可是李桓那就不是人啊,你們覺得他是隻殺我們一人呢,還是會將我們抄家滅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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