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齊鎮等將領正率領著大軍向著韃靼大營發起攻擊。

想要攻擊韃靼大營,首先要越過麻骨裡所部兵馬。

麻骨裡所部雖然說經過幾次的交鋒,死傷不少,可是再怎麼說也有著數千兵馬在手。

當然如果是一般情況下,有數千騎兵在手,甚至能夠左右一場中小型規模大戰的勝負了。

只可惜如今王陽明卻是孤注一擲,傾巢而出,所以說如今麻骨裡所要面臨的不是數千數萬,而是十幾萬的明軍的攻勢。

若然只是面對明軍的傾巢攻勢的話,麻骨裡也是不懼,大不了就是且戰且退便是,可是現在麻骨裡卻是要承受著明軍火炮的轟擊。

在大量的騾馬乃至服勞役的青壯的努力之下,一門門火炮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韃靼大營。

甚至每當麻骨裡試圖率領麾下兵馬衝擊明軍,阻攔明軍前進的腳步的時候,便有一通火炮炮火降臨在頭頂上方,將其麾下的兵馬給炸個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是勇武如麻骨裡也是隻能狼狽而退。

齊鎮一臉興奮的看著那被火炮給轟擊的狼狽而逃的麻骨裡所部,眼中充斥著一股欣喜。

就聽得齊鎮大喜道:“好,好,傳令下去,給我狠狠的轟,轟死這些韃靼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副將飛奔而來向著齊鎮道:“總兵大人,大都督讓您將火器用在刀尖上。”

聽了那副將的話,齊鎮等將領登時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反應過來,就聽得齊鎮一臉陰沉的咒罵道:“該死的,那些負責後勤的官員就該千刀萬剮,如果說有著充裕的火藥,本總兵能夠一口氣轟死達延汗,又何至於像現在這般縮手縮腳,無法完全發揮出火器的威力。”

發洩著心中的火氣,齊鎮衝著身旁的幾名將領道:“都還愣著做什麼,你們可都聽到了,如今火器能夠帶給大家的幫助極其有限,剩下的那些火藥尚且還需要用在緊要關頭,所以接下來只能靠弟兄們勐衝勐打了。”

說著齊鎮目光從一眾人的身上掃過道:“你們可怕嗎?”

一眾將領當即向著齊鎮道:“總兵說笑了,區區韃靼,大將軍殺之如砍瓜切菜一般。我等縱然不如大將軍,卻也無懼。”

齊鎮哈哈大笑道:“好,爾等有這般的想法卻是再好不過,如今大將軍還有大都督為我等創造了這般的條件,若是我等無法重創韃靼人的話,那就是我等大明將領的恥辱,莫要讓大都督、大將軍他們小覷了我等。”

一眾將領一個個的面露昂揚之色,在齊鎮的矚目之下一個個的飛奔而去。

很快就見一隊隊的明軍加快了速度,向著緩緩後退的麻骨裡所部壓了上去。

此時正隨同大軍緩緩前進,坐鎮於中軍,排程一切的王陽明正怒不可遏的盯著李陽道:“李陽,你說什麼?”

在王陽明的面前,赫然跪著幾名官員,這些官員一個個的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軍需官李陽。

李陽面色煞白,臉上滿是頹然之色,在王陽明的注視下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王陽明。

“說!”

一聲怒喝,李陽被王陽明的呵斥聲給嚇得打了個哆嗦,忙顫聲道:“大都督,下官有罪,就在不久前,下官清點庫存的火藥,卻是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數萬斤的火藥竟然受了潮,導致無法使用……”

彭的一聲,就算是涵養如王陽明這會兒也忍不住一腳將李陽給踹倒在地,如果說不是王陽明收勁的話,恐怕只是那一腳就能夠將李陽給踹死當場。

倒在地上的李陽嘴角隱隱有鮮血流淌而出,卻是無比自責的趴在那裡泣聲道:“下官無能,有負大都督所託,請斬下官頭顱……”

同李陽一起跪在地上的十幾名官員則是一個個的面露惶恐之色。

王陽明盯著李陽以及趴在地上的十幾名官員,面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方才吐出一口濁氣,盯著李陽道:“告訴本督,那火藥究竟是如何受潮的,是人為,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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