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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可啊!”

忽然之間白髮蒼蒼的成國公朱輔起身,一臉肅穆之色的向著朱厚照一禮道。

朱厚照愣了一下,詫異的看了朱輔一眼,似乎是不大明白為什麼反對的會是朱輔。

就算是李東陽、楊廷和、王鏊他們反對,朱厚照也不會覺得驚訝,反倒是朱輔首先反對。

所以說朱厚照一時之間愣住,而這會兒楊廷和捋著鬍鬚輕笑道:“臣以為成國公所言甚是,臣也以為不可。”

楊廷和此言一出,方才起身反對的朱輔不禁看了楊廷和一眼,眼中流露出幾分異樣的神色。

而楊廷和則是一臉的淡然。

朱厚照下意識的向著楊廷和道:“楊卿家方才不是說李卿之功,可封侯嗎,為何突然之間又反對了呢?”

這會兒李東陽、張侖幾人也都齊齊開口,神色肅穆的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臣等也以為成國公、楊閣老所言甚是,此時大將軍不可封侯啊。”

朱厚照不禁帶著幾分不虞,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深吸一口氣道:“你們倒是給朕說說看,為何不可?”

李東陽輕嘆一聲道:“陛下,倒不是說不該封賞,而是就算想要封賞,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畢竟如今前方正在同韃靼大戰,牽扯到前線大量的將士,戰事尚未結束,前方一眾將士正在與韃靼交戰,就算是要封賞,也該等到大戰過後才是。”

看著朱厚照神色漸漸緩和開來,李東陽又道:“陛下對大將軍恩寵有加不假,可是也要為大將軍著想才是,否則的話,只加封大將軍,而枉顧全軍將士,這對大將軍而言可不是封賞,而是捧殺啊。”

李東陽此言一出,朱厚照心中一驚,當即明白過來為何朱輔會反對了。

深吸了一口氣,朱厚照衝著朱輔、李東陽微微頷首道:“是朕有失考慮了!虧得有幾位卿家,否則朕豈不是害了李卿。”

說著朱厚照看向幾人道:“不過前方將士勞苦功高,連番大捷,朝廷理當有所賞賜才是,不知諸位卿家可有什麼建議嗎?”

捋著鬍鬚,李東陽笑著道:“陛下所言甚是,當嘉獎前方將士,而且韃靼撤退在即,前方將士此時必然士氣高昂,若是陛下再加以賞賜的話,必然可令大軍士氣高漲幾分,說不得可大敗韃靼。”

朱厚照眼睛一亮道:“好,好,李卿所言甚是,那就派人傳旨,朕自內庫之中調撥銀錢五十萬兩,輸往前線,嘉獎全軍將士,告知前線將士,若可大敗韃靼,朕定然不吝封賞。”

眾人聞言齊齊向著朱厚照拜下高呼:“陛下聖明。”

朱厚照在眾人的奉承聲中,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歡喜之色,不過這會兒張侖輕咳一聲道:“陛下,臣以為當督促工部、兵部、戶部務必要保證前方將士所需軍需、糧秣。如今韃靼人敗退在即,千萬不要因為後勤之事導致功虧一簣。”

朱厚照神色一正,肅然道:“英國公所言甚是,傳旨工部、戶部、兵部,務必要做好大軍的後勤保障。”

興安堡距離武寧堡只有不足百里,此時韃靼近十萬大軍已然行軍至興安堡。

達延汗看著前方剛剛傳來的訊息,不禁長出一口氣,整個人臉上的神色一下輕鬆了許多,將那信函遞給韓宇幾人道:“阿達屠猛果然沒有讓本汗失望,他已經打退了楊一清所部先鋒,守住了武寧堡,保住了我軍退路。”

一眾韃靼高層聽了也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近十萬大軍選擇從武寧堡退出自然是有其道理,因為邊關方圓百里之內也只有武寧堡一處關口可以允許那麼多的兵馬在短時間內穿過關口迴歸草原。

一旦武寧堡有失,不是說他們不可以從其他關口突圍出去,只是其餘關口皆是險峻之地,根本就不足以令那麼多的兵馬在短時間內盡數出關。

不要忘了,在他們身後那可是有著明軍數十萬大軍追擊的,哪怕是出關之時耽擱那麼一兩日,說不定就要折損數萬兵馬,這樣的損失對於草原上的部族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損失了。

此番他們入關已經摺損了數萬兵馬,這要是在撤退之時再搭上數萬人馬,到時候就算是能夠回到草原,恐怕達延汗也要威望大跌,保不齊就有野心勃勃之人跳出來威脅達延汗的汗位了。

正是因為如此,得知退路無礙,眾人才會長出一口氣。

韓宇捋著鬍鬚笑道:“大汗排程有方,前有阿達屠猛將軍為我等守住出關關口,後有麻骨裡、阿爾殿下守護後路,縱然明軍有千般手段,也只能眼看著我等一路順利返回草原。”

聽得韓宇這般說,達延汗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道:“麻骨裡、阿達屠猛皆是我韃靼之英傑,絲毫不遜於那李桓。”

說著達延汗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機道:“待本汗率領大軍回返草原,定要將李桓這賊子碎屍萬段,如此方解本汗心頭之恨。”

因為李桓的緣故,他們韃靼死傷怕是足有十幾二十萬之多,達延汗對李桓的恨意可想而知。

正當眾人得知退路無礙,聽著達延汗宣洩對李桓的痛恨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便聽得外間的親衛道:“大汗,阿爾王子、麻骨裡將軍求見……”

“嗯?”

眾人清楚的聽到外間那親衛的話語聲,一個個的臉上皆是露出愕然之色,隨即許多人面色為之大變向著門口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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