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刑場之上,密密麻麻的數千士卒立於刑場四周戒嚴。

一次出動數千兵馬戒嚴,可想而知刑場四周前來觀看的百姓到底有多少。

隨著災情平復,在李桓的安排之下,大量的災民已經分得了土地,各自散去。

這個時代土地兼併的問題極為嚴重,李桓透過抄家滅族,收繳了大量的田畝,再加上大量的流民身死,留下了不少的無主土地。

在李桓的統計安排之下,利用這些土地卻也安置了不下數十萬的流民百姓,有效的緩解了陝地土地兼併的問題。

只可惜相對於整個陝地而言,區區數十萬百姓,數百萬畝的田地重新分配根本就無關大局。

但是李桓能做的也只是這些,否則的話除非是改天換地,又或者是將陝地計程車紳階級全部屠殺一遍,不然想要徹底改變陝地土地兼併的局面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辦到的。

面對這種局面,便是李桓也清楚,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真要是去動整個士紳階級的土地這個逆鱗的話,保管他這邊剛動手,那邊整個陝地就敢全都反了。

此刻坐在高臺之上,李桓看著臺下被押上刑場的一眾官員,心中莫名的生出幾分感嘆。

這些官員也只是被他查出來的一部分貪腐官員罷了,相比整個陝地官僚系統,其中所藏匿的貪官汙吏絕對更多。

只是他要是真的留在陝地查辦貪墨官員的話,恐怕沒有個一年半載,沒有數百上千的後備官員的話,也是為之奈何,只能儘可能的將這些貪婪無度的大貪官給拿下。

就在李桓身邊坐著的十幾張陌生的面孔,正是不久之前朝廷委任接掌陝西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

這些官員可以說都是三品、四品的官員,在這地方上絕對算得上是高官了。

但是這會兒一眾官員卻是一個個的神色肅穆,面色略顯蒼白、緊張之中帶著幾分惶恐的坐在那裡。

這些人早就聽說李桓在陝地大肆抄家滅族,整個陝地官場高層幾乎被李桓給清空了大半。

李桓回到延安府的第一時間這些人就忙著去拜見李桓,結果沒想到卻是被李桓帶來了這裡。

李桓竟然要帶他們親自在這裡監斬這些官員。

看著一個個狼狽無比被押上監斬臺的一眾官員,這些人莫名的生出幾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李桓可不管這些人心中在想些什麼,只是看了看時辰,沉聲喝道:“奉陛下命,陝地佈政吳威等官員有負皇恩,按罪當滅其族,斬!”

一個斬字宛如驚雷一般在四周百姓,一眾犯官的耳邊炸響。

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劊子手,只將一口烈酒噴在那寒光閃閃的鬼頭大刀之上,隨即一聲呼喝。

登時一顆顆頭顱滾落於地,鮮血激射而出。

隨著一名名哭泣哀嚎咒罵的官員以及其親眷被押上來明正典刑,大半個時辰過去,整個刑場之上,已經倒下了成百上千具屍體。

一開始的時候,四周的百姓還拍手叫好,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屍體堆積起來,哪怕是這些對貪官汙吏恨之入骨的百姓也都被這一股陣勢給鎮住了。

像這般一次斬殺成百上千的犯官的情形,誰見過啊。

那十幾名接任陝地職缺的官員此時一個個面色煞白,幾乎是癱坐在那裡,顯然是被近在咫尺的殺戮給嚇壞了。

李桓神色平靜的看著一名名犯官被殺,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而李桓的神色反應看在那些官員眼中,自是加深了他們對李桓的恐懼心理。

這些官員的反應李桓自然是看在眼中,他之所以帶這些人前來監斬,就是想要讓他們親眼看著貪腐官員的下場,也好讓他們長一長記性,料想有今日的刺激,等閒情況下,三兩年之內,這些人應該沒有幾個敢生出貪念吧。

及至黃昏時分,所有的待斬之人盡數伏法,血腥之氣沖天,就是劊子手都換了幾波,鬼頭刀都砍壞了十幾把,可見今日殺戮之盛。

一聲輕咳,李桓起身衝著以程維為首的新任布政使、按察使司官員淡淡道:“諸位,陝地百姓便託付給諸位大人了,希望諸位大人能夠引以為鑑,不負皇恩,牧民一方、造福百姓。”

雙股戰戰的程維等人起身,戰戰兢兢的向著李桓拱手道:“下官……下官等定竭盡所能造福百姓,絕不辜負陛下的皇恩浩蕩。”

李桓深深看了程維等人一眼,忽然之間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希望諸位大人能夠記住今日所見所聞,李某可不想有朝一日,送諸位大人上路。”

李桓話音落下,程維等人額頭之上冷汗直冒顫聲道:“下官等不敢。”

李桓長袖一揮沒有理會程維等人而是向著坐在一旁的丘聚道:“丘老哥,咱們回京了。”

經歷了方才那一場殺戮的丘聚這會兒仍然是心有慼慼,聞言忙回神過來,神色肅穆的道:“是該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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