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威面色微微一變,反應有些平淡道:“欽差大人若是說我吳家同廖家合作經商之事的話,下官倒是知曉,可是這有問題嗎?”

李桓淡淡道:“有沒有問題,等本官抄了廖家,吳大人再說吧。”

吳威眼睛一縮,面色微微一變。

注意到吳威的神色變化,李桓不屑的道:“希望吳佈政到時候面對鐵證的時候還能夠這般嘴硬。”

吳威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

他為官數十年,什麼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雖然說今日的確是他一生之中所經歷的最為兇險的一次劫難,但是吳威自問以自己的謹慎小心,這次未必不能夠度過一劫。

這邊錢寧帶人殺到廖家的時候,錦衣衛直接衝進廖家,甚至都沒有受到一點的抵擋。

廖家大堂之中,一名身著華服的婦人正坐在那裡,在其身邊還有一名身著蟒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看上去倒是貴氣十足。

而身為廖家之主的廖勇則是陪坐在一旁,廖永光、廖榮等廖家的核心成員也都在一旁作陪。

不用說那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王府的當家人,廖王妃。

因為這一代的親王太過年幼的緣故,這十幾年秦王府的大權盡在廖王妃的掌控之中,而廖氏一族也是藉著秦王府的威勢,在十幾年之間飛速崛起,一躍成為西安府的新貴豪強。

廖勇這會兒正一臉笑意的向著廖王妃道:“姑母,侄兒最近新得了幾樣稀罕物,到時候讓永光這孩子給姑母您送到秦王府去。”

廖王妃看著自己孃家的大侄子,鳳目之中流露出寵溺與滿意之色笑著道:“我在秦王府什麼稀罕物沒見過,勇兒你就不用費心了……”

正說話之間,外間忽然之間傳來一陣喧譁聲。

廖王妃、秦王朱惟焯以及廖勇等人也都不由一愣,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們廖家可是西安府的新貴,背後有秦王府做為靠山,雖然說大明的藩王並沒有多少實權,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就有人敢招惹大明的藩王啊。

大明藩王再怎麼的沒有實權,那也是皇室宗親,而廖家又有廖王妃這位秦王府的掌權人做為靠山,這些年來,就算是地方官府也要給廖家幾分顏面,等閒情況下根本就不敢招惹廖家。

就連官府都不敢招惹他們廖家,那麼就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沒看就連壟斷了一省之地的鹽利的大鹽商魏坤都同廖家族老客客氣氣的嗎。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闖入他們廖家,這不是在打臉他們廖家嗎?

廖勇幾乎是第一時間站起身來,臉上滿是怒色道:“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在我廖家大鬧,想死嗎?”

一旁坐著的半大少年,朱惟焯則是一臉好奇的向著外面看了過去,顯然就是朱惟焯也非常的好奇,誰敢在廖家大鬧。

十幾名廖家的家丁僕從手中拎著棍棒正一臉惶恐的看著衝進府中的錦衣衛。

錢寧走在最前面,而在其身後則是一群渾身染血,煞氣沖天的錦衣衛。

要知道錢寧等人可是已經抄沒了蘇家幾家的,不少人可都是見了血,自然是帶著一股子殺伐之氣。

這一股子殺伐之氣可是做不得假,尤其是那一身的鮮血,再加上錦衣衛的身份,就算是平日裡狂傲的沒邊的廖家的家丁僕從這會兒也被嚇壞了。

錢寧前來西安府已經有一段時間,自然清楚廖家的底細,說實話,對於廖家,錢寧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畢竟廖家的靠山就是秦王府,而秦王府又是大明的宗親,正常情況下,錢寧絕對不願意招惹一位大明的親王,哪怕這位親王並沒有什麼實權。

可是實權不實權並不重要,就怕對方一封奏章呈於天子,到時候堂堂親王告他一狀,便是天子不處置於他,肯定也會給天子留下不太好的印象,那麼他一輩子的前途可能就這麼的毀了。

可以說錢寧此番前來已經是相當剋制了,要知道他帶人去蘇家抓人的時候,蘇家的家丁僕從一經阻攔,直接就被錢寧帶人給殺了。

這會兒錢寧也只不過是將廖家的家丁僕從給驅散開來罷了。

所以說方才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以至於後院之中的廖勇、廖王妃、親王朱惟焯等人都聽到了前院的動靜。

廖勇皺眉衝著身旁的兒子廖永光道:“永光,你帶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