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巷

自從李桓得了天子賞賜,搬進了這貓眼巷之後,這巷子便不復往日的熱鬧氣象。

畢竟李桓的名聲在外,朝中官員又有幾人敢往李桓這邊湊啊,不說其他,單單是他那個李桓走的太近就有可能引得百官群而攻之。

所以說不少住在這附近的百姓私底下就常常感嘆,當年謝遷謝閣老住在這貓眼巷的時候,平日裡這巷子裡就沒有少過車來車往,來往的不是高官就是權貴。只是換了個主人之後,卻是一下子變得門庭零落,許久都不見有一輛車子前來。

吱吱呀呀一輛馬車緩緩的從貓眼巷前走過,馬車之上一名中年漢子充作馬伕,就那麼趕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遠處緩緩而來。

當馬車經過貓眼巷的時候,就見馬車之上的窗簾被一人輕輕的掀開了一角,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

看著遠處的那一座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的府邸,那一張蒼老的面容之上,忍不住露出幾分懷念之色。

吱吱呀呀,馬車緩緩走過,漸漸的消失在遠處。

李桓身後簇擁著一隊的錦衣衛,縱馬而行出現在貓眼巷府門之前。

陳耀連忙上前幫李桓牽著戰馬,李桓翻身下馬,準備回府。

突然之間,目光掃過不遠處,眉頭不由的一挑。

遠處一輛馬車靜靜的停靠在那裡,一道身影正緩緩的向著他走了過來。

來人看上去大概有四十許,一身的官服,很明顯這人是奔著李桓來的。

說實話,李桓自搬來這裡之後,來往的除了錦衣衛內部的官員之外,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可是沒有誰人敢來見他。

真要說的話,這人還真的是第一個前來他這府邸見他的人。

其他不提,單憑這一點,李桓就對這人生出了幾分好奇來,別看他如今貴為提督京營的中軍都督府都督,又被天子加封為太傅,更是執掌著錦衣衛這一情報機構,堪稱是權柄滔天。

但是這朝中絕大多數的官員對他只有畏懼而沒有絲毫的敬服。

李桓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名向著他走過來的官員,嘴角掛著笑意。

在李桓的注視之下,那官員似乎是感受到了幾分壓力,不過腳步卻是不停,徑自向著李桓走了過來。

行至李桓近前,就聽得對方衝著李桓便是一禮,然後恭敬的道:“下官戶部郎中陳倉,福建福州人氏,拜見太傅!”

李桓身上有幾個官職,有太傅、中軍都督府都督,錦衣衛指揮使,陳倉以太傅稱呼李桓倒也不為過。

李桓聽著對方自報家門不禁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福建福州人氏,這樣說起來的話,雙方應該可以稱得上是一聲老鄉了。

放在這個時代,兩人若是走的近一些,在外人的眼中,那就是地地道道的鄉黨。

不過李桓則是神色平靜的看著陳倉。

陳倉額頭之上隱隱可見細密的汗珠,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像其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畢竟他下定決心前來拜見李桓,就是想要抱李桓的大腿。

可是他卻不知道李桓對於他的投靠,到底是持什麼態度啊,畢竟李桓的兇名在外,萬一自己倒黴,因為今日之舉而激怒了李桓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搞不好還會被李桓給打入大牢。

李桓沒有開口說話,陳倉心中滿是惶恐與不安。

好在就在陳倉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的時候,李桓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陳郎中來見本官,可是有什麼事嗎?”

陳倉聽著李桓的聲音,如聞天籟一般,深吸一口氣,衝著李桓恭敬的道:“回太傅,下官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只求大人能夠收納。”

李桓眉頭一挑,看了陳倉一眼道:“哦,你就不怕投靠了我,被人視作李某的黨羽,到時候被百官所攻訐嗎?”

陳倉聞言一喜,看著李桓神色堅定的道:“下官不怕,下官只怕大人不肯接納下官。”

李桓的目光落在陳倉身上,似乎是想要將陳倉內心給看穿一般,而陳倉也知道這會兒對他而言何等的重要,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忽然就聽得李桓淡淡道:“那你來告訴本官,本官又為何要接納你?”

陳倉聞言,臉上閃過幾分喜色,同時鄭重的向著李桓躬身一禮道:“回大人,正所謂獨木不成林,大人有陛下寵信,想要在朝堂之上立足不難,可是大人若是想要在朝堂之上施展心中抱負,那麼必須要有一批得用之人做為羽翼為大人搖旗吶喊,貫徹大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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