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端起那一杯尚且溫熱的清茶一飲而盡,輕笑道:“回家!”

隨著老者離去,原本便幽靜的院子陷入到了一片寂靜之中。

卻說那青年公子出了別院,幾名身著勁裝的漢子便出現在青年身後,為首的一名文士看到青年自院子當中走出來,臉上露出幾分關切的神色上前衝著青年道:“公子,那位怎麼說?”

青年臉上露出幾分怒色,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回去再說。”

一行人避開人流,悄然進入了一間民宅當中。

如果有人暗中檢視的話就會發現這一處民宅四周竟然有不下十幾名渾身煞氣的精壯大漢隱匿於四周。

青年一行人走進民宅當中,似乎是進了自家地盤的緣故,一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青年一屁股坐下,衝著那文士道:“先生也坐下吧。”

那文士這才衝著青年拱手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坐在了青年對面,只看其舉手抬足之間的禮儀就能夠看出去對面的青年身份不一般。

“公子!”

青年這才長嘆一聲道:“失敗了!咱們努力了這麼久,就因為一個人,盡皆付諸流水。”

文士聞言,眼神一暗,其實根據他們所收集到的訊息,他們已經猜到會是這般的結果,只是自家公子心中不甘,非要堅持去見那人一面。

果不其然,那人縱然人脈廣結,可是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顯然也是無力迴天。

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文士倒是沒有太過失望,只是看著一臉不甘之色的青年。

青年的心情文士多少能夠理解,畢竟換做任何人,在大事將成,距離那個位子幾乎是近在咫尺的情況下,幾乎到手的勝利果實就這麼不見了,要是能夠保持平靜的話,那才怪了呢。

青年眼中充斥著一腔怒火,殺意畢露道:“先生,一切都是因為那李桓,若非是他突然殺回京師救了天子的話,如今必然是大局已定,只要父親搶在所有人面前入京,這天下……”

文士聽出青年心中的火氣,輕嘆一聲道:“公子,這或許是那人命不該絕吧。”

嘭的一聲,青年怒道:“什麼命不該絕,那昏君寵信劉瑾、李桓這般的奸佞之輩,任憑劉瑾擾亂朝綱,推行什麼新政,再這麼下去的話,這大明江山非得毀在他這敗家子手中不可。”

文士不敢言語。

青年一通發洩之後,咬牙道:“昏君如今正以李桓為爪牙,四處拿人,我等卻是隻能看著,本公子心中不甘啊。”

文士看著青年勸慰道:“那位又怎麼說?”

青年冷哼一聲道:“那老東西讓我即刻離京,顯然也是怕了。”

文士微微頷首道:“這也正常,那位一輩子宦海沉浮,最擅保全己身,這種情況下,他若是不建議公子離京,那才是怪事呢。”

說著文士捋著鬍鬚,一臉自信的道:“若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會兒那位怕是已經悄悄的離京了!”

青年微微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道:“哼,老東西最是惜命,他走了也好,他那些門生故吏此番陷進去的可是不在少數,萬一哪位將他給咬出來,波及到了咱們可就不妙了。”

文士聞言低聲道:“公子,咱們難道不離京嗎?”

青年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道:“離京自然是要離京的,畢竟大勢已去,我等再留在京師也是徒勞無功,還不如回去再做準備,以待天時。”

文士聞言讚道:“公子所言甚是,以那昏君行事,我等未來必然還有機會!他日天時到來,我等再殺回京師便是。”

青年卻是突然之間道:“不過在離京之前,本公子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文士看著青年眼中的殺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來。

愕然的看著青年,文士忍不住道:“公子,你……”

青年向著文士冷冷的道:“我等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成事的希望,卻是因為李桓那奸賊,害的我等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本公子若是就這麼灰溜溜的離京,本公子心中何甘。”

文士心中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強,下意識的道:“公子你不會是想要對李桓動手吧。”

青年臉上陡然之間綻放出燦爛而又充斥著猙獰意味的笑容,在文士擔憂的目光當中緩緩點了點頭道:“還是先生知我啊。”

文士不禁搖頭道:“不可啊,公子!”

青年對於文士的反應並不覺得驚訝,只是笑著道:“先生,父親讓你跟在我身邊,就是想要你為我出謀劃策,其他的事情我都會聽先生的,可是唯獨這件事情,我希望先生能夠助我。”

文士皺眉道:“公子,做大事者,又豈能受情緒左右,屬下知道公子恨那李桓入骨,不只是公子,便是屬下也恨不得將李桓這賊子碎屍萬段,千刀萬剮,可是怒而興兵,此為大忌,還請公子以大局為重啊,”